几只鸟鸣叫着掠过窗外的树枝，风吹的窗帘微微晃动。

病房里安静的似是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裴亦川笑了笑：“虽然画功不如你，不过看起来应该也挺般配。”

乔文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裴亦川知道她有些尴尬，便坐了下来像老朋友般聊起了自己的往事。

相似的经历让乔文音觉得两人的生命轨迹几乎一模一样，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裴总……”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当年的我，毕竟你比我勇敢多了。”

裴亦川话锋一转，若有所指：“你也可以不用理会我，因为我不像厉寒澈那样混蛋。”

调侃的语气让乔文音不由笑了一声，却因为扯痛刀口而皱了下眉。

一个月后。

厉寒澈处理完国外的事后准备回国。

去机场前，他又一次拨通乔文音的号码，还是在通话中。

他脸色一沉，又给她发了条短信。

结果那红色的感叹号刺的厉寒澈心一紧。

乔文音把他拉黑了！

这时，吴晖匆匆赶了过来：“厉总，我查到乔秘书她……”

“我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一个字！”

厉寒澈冷冽的声音让吴晖一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直至回了国，厉寒澈又试图用吴晖的手机打了过去，却依旧在通话中。

这种与他有干系的人都被乔文音除名的感觉像是针扎进了心底。

回到家，厉寒澈推开门，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远处的车流声为整个房子增添了分空寂，他看着孤零零的一双拖鞋，竟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适应这种孤独。

落寞划过眼底，厉寒澈一步步走向厨房，目光落在挂在墙上围裙上。

风吹落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他俯身捡起，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心陡然一紧。

——饭菜在冰箱里，记得热一热再吃。——

厉寒澈只觉鼻尖泛酸，却只是默默地将便利贴重新贴回冰箱上。

他走进卧室，一股熟悉的淡淡馨香钻进鼻内。

厉寒澈心空了瞬，有种乔文音还在的错觉。

他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下意识地朝另一侧抚去，空而冰凉。

他望着吊灯，嘶声低喃：“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走的干脆点。”

一连几天，厉寒澈都没有去公司，直至第四天，他才让吴晖送一张新的电话卡过来。

吴晖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了过来，他不得不放慢了呼吸。

他走进，就见厉寒澈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坐在地板上，周围都是空酒瓶。

“厉总？”

厉寒澈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一言不发地拿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吴晖见状暗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电话卡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后转身准备离开。

厉寒澈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也觉得我很混蛋对不对？”他看着手里的酒瓶，满目颓然。

吴晖紧了紧手：“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伤害了相爱十年的女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说完，他大步离去。

厉寒澈唇线颤抖，好不容易被酒精麻痹的痛苦像是浪潮袭来。

最终他还是泄了气，将新的电话卡换上，拨通了那个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号码。

良久，电话那端终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你好？”

厉寒澈心一顿，缓缓坐直了身子，嘴里的千言万语在此刻只化成了一句眷恋的妥协。

“乔文音，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