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越退后了一步,神色惨白。
她喃声问道:“若是要死的人是我……”
宿夜尘打断了她:“若是你死了,那方是天道有眼。”
他的眼神清冷,毫无醉意,带着锋利的寒意直戳徐清越的心扉。
“好,我知道了。”
徐清越苍白着一张脸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正院。
身后,宿夜尘望着她的背影,心头却越发烦乱。
过了两日,宿家祖坟。
徐清越拿着祭品来到宿夜尘母亲的坟墓前。
她点燃香烛,又重新换上祭品。
做完一切,她望着墓碑,喃喃自语:“您离开前将夜尘托付与我,那时您说,他是个一朝被伤害,便封闭了自己的人,您说把他交给我了。”
徐清越神情怆然。
“我总想着能再陪他一些时日,可如今他已有人陪,想来也不会再需要我了,您不会怪我罢?”
白烛的烛泪滴滴落下来,恰似她眼角清泪,苦涩无言。
徐清越说着说着,怔然出神。
这时,她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徐清越缓缓抬眸看去,竟是宿夜尘。
宿夜尘看着宿母墓前的烛火祭品,眼中闪过讥讽,冷声道:“就算母亲逼我娶了你,但在我心里,我的妻子永远不是你。”
听到这话,徐清越身形微颤,手都有些发抖。
当初她从丘禹那里偷来灵泉甘露,救活了被丘家偷袭濒死的天元树。
宿母为了庇佑她不被丘禹抓回去,当下逼着宿夜尘娶了她。
望进宿夜尘对自己再无一丝感情的眼底,她心痛如绞,怆然点头:“我明白的。”
徐府。
徐父看着空手而归的徐清越,神情震怒:“你没拿到仙果,还有脸回来?!”
一道凌厉的掌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霎时渗出了鲜红血迹。
徐清越顿在原地,神情冷漠:“你自己也知道仙果我根本拿不到吧,你想逼我去偷,至于到手后我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
她娘只生了她一个,那不是她弟弟。
心思被明晃晃戳破,徐父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威胁:“我看你是不想要仙牌了。”
徐清越拭去脸上的血痕,淡然道:“我有方法可以救你儿子。”
徐父一喜,又有些怀疑:“你哪来的办法?”
“我认识忘忧岛医仙,可以带他去求医。”徐清越声音清冷甚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徐父还待再问,后母却忙将徐清鸣交给了她。
“清越,徐家就这一个根,你可一定要救活他。”
徐清越没有搭理她,唤来仙鹤,带着昏迷不醒的徐清鸣朝忘忧岛而去。
忘忧岛。
桃夭冷着一张脸,不停踱步。
他眉眼含着怒气:“你当真要救他?”
徐清越神情叫人有些看不清。
她眼中闪过苦涩:“是,我一定要救他,你莫要再劝我,我已经决定好了。”
桃夭怒斥:“你这幅破身体,若是用了那个方法,就必死无疑。”
徐清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是药师琉璃之体,没那么容易死的。”
药师琉璃之体,是上古十大仙体之一,妙在自身宝体,能渡厄解毒。
当初被丘禹打下奴隶印记,用各种毒虫毒草折磨得死去活来,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体质。
桃夭却仍旧不肯松口:“不行,我不能看你去死。”
徐清越上前一步就要下跪。
“桃夭,算我求你,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桃夭久久望着她,知她是绝不肯放弃的,终于被逼答应,“好。”
徐清越坐于寒冰榻上,刺骨的寒气很快便侵蚀了她的身体。
她催动体内灵力,运转金丹,很快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她指尖涌出,没入徐清鸣破裂的丹田。
一个时辰以后,徐清越额间渗出点点汗意。
在一旁护法的桃夭立刻开口:“快停下!清越。”
徐清越体内散发出一道金光,体内金丹不受控制,顷刻碎裂开来。
下一刻,徐清越口中便涌出鲜血,血色染红了桃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