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罢黜邺儿太子之位……”
司徒珝再次重复,话还没说完,只听“嘭!”得一声巨响,桌上的夜明珠被帝颉一把扫落,碎成两块。
帝颉一把牵制住她的胳膊,冷冷地盯着她:“是傅璟钰教你的?带着朕的儿子离去?!”
听到屋内的动静,转身跑回的帝邺瞪大眼睛。
他看着自己父皇忽然阴沉的脸,连忙跑上前拉帝颉的手。
“父皇,你放开母后。”
帝颉不耐烦一把将他甩开,接着他就听到“嘭”的又一声响。
两人寻声看去,就见帝邺摔在地上,额头磕到了桌角,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邺儿——!”
帝颉右手微微颤抖。
司徒珝挣脱开,朝着邺儿跑去将他抱起,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心疼不已。
她抬头再次看向帝颉,目光冰冷异常:“这,就是理由。”
……
太医赶到,给帝邺处理了伤口。
帝颉离开长乐宫,想着司徒珝看自己那陌生的目光,只觉烦闷。
绮春阁。
云裳轻穿着一身金丝凤袍,对着铜镜嘴角上扬。
这时,她就听到身后宫女禀报,说是皇上来了。
云裳轻戴上凤钗,娇笑着接驾。
“陛下,你看臣妾这一身可好看?”
她话刚说完,忽然一道疾风朝着脸过来。
帝颉一巴掌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
云裳轻慌忙跪倒地上,“陛下恕罪。”
帝颉冷冷地看着她,警告:“这后宫之位永远都是皇后的,若你再存这般心思,朕会让你彻底消失。”
帝颉说完,转身离开。
云裳轻捂着自己发痛的脸,眼底一寒:“可这皇后之位,我偏就坐定了!”
夜。
长乐宫。
司徒珝看着帝邺额头的伤,不由心疼,眼泪忍不住滴落。
帝邺见她落泪,小手抬起笨拙地为她拭泪:“母后不哭,孩儿不疼。”
司徒珝将他额间的碎发拨开,“是沙子迷了眼睛,母后没有哭。”
“那孩儿给母后吹吹。”帝邺从卧榻上起来。
“好。”
司徒珝强勾起一抹笑。
帝邺学着以前母后给他吹眼睛,良久才道:“母后好些了吗?”
“好了,邺儿早些休息吧。”
“恩好。”
帝邺睡后,司徒珝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可不曾想,夜深之时,帝邺却忽然发起了高烧。
一直低声呢喃:“母后……母后……”
司徒珝摸着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忙对殿外说:“来人,快传太医!”
哪曾想,殿外没有一个人回应。
她披了一件长衣,出门就看长乐宫外,竟然无一人值守。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去出去太医院。
司徒珝离开后,一个宫女鬼鬼祟祟朝着绮春阁过去。
……
夜深。
太医院没有一个人,司徒珝只能求守宫门的侍卫去太医府邸,将人请过来。
她在宫门等了一个时辰,太医都没有过来。
她怕邺儿一个人在寝殿害怕,无奈只能先行回去。
宫道上满是积雪,一片凄凉景象。
司徒珝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如今才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
她忍不住低声咳嗽,费力走回长乐宫。
正要推门进去,忽然瞧见云裳轻带着一群宫婢从侧门离开。
司徒珝心底一慌,赶忙去往殿内,她还没走近,忽然就听照顾邺儿的嬷嬷高声道。
“太子,殁了!”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巨石般撞击司徒珝的胸口,她顿时疼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