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花溪院。
这是九公主慕南烟在宫外的别苑。
整个花溪院乃至周边都被锦衣卫十二时辰不间断的保护着。
“砚之,本宫想喝水……”
此刻,偌大的莲花池旁,慕南烟一着华服躺在沙滩椅上,美目婉转。
而被她称呼的男人,身着一身标准笔挺黑色飞鱼服,气质内敛,眉目俊朗又不失英气。
裴砚之上前递上一杯茶水:“公主,可还有别的事。”
慕南烟眼底倒影着他清澈冷冽却又疏离的脸。
眼前之人,不仅仅是她的贴身侍卫,还是她追逐了七年的男人。
“我要你亲自喂!”
裴砚之的手一僵,茶杯静默地放在了她身旁的桌子上。
“公主请自重!”他眸色深沉,一句话,斩断了慕南烟所有的希冀
在整个大凉也就只有他,敢拒绝自己这个金枝玉叶。
慕南烟端拿起茶杯,当做酒一饮而尽。
许久,她瞥向依旧冷漠的裴砚之,摇晃地站起身。
下一秒,在男人还没反应之时,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身上。
“裴砚之,你不许推开我……”慕南烟抱紧了他,在他拒绝前提醒,“你答应过父皇在我成婚前会做我的侍卫,现在距离我成婚还有半月,现在我命令你,抱我。”
裴砚之深邃的眼眸一暗。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他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提起慕南烟轻而易举。
慕南烟被他拉开,想再近身已然不能。
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她好似已经习惯,抬头望着男人颀长的身影,心隐隐作痛。
“裴砚之,是我不够倾国倾城?还是我不够温柔体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慕南烟故作轻松地问出这些话,一双灵动的眸子紧紧盯着裴砚之。
她想从中看出什么,然而他深邃的瞳孔里,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裴砚之果真像父皇所说,虽然年轻却城府极深,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也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
当初若不是父皇对他有恩,他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侍卫?
“公主没别的事,属下就先行出去了。”裴砚之说完淡漠转身,再未分给她一丝目光。
慕南烟抬起的手倏地落空,最终涩然地收回。
随着夜幕降临,皇帝慕临渊来到别苑。
“烟儿,今日可有按时服药?”
自从慕南烟生了病后,原本一直忙于朝政的皇帝,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
慕南烟却蹙眉,回以不耐烦:“又不是何大病,做甚要服药?”
父皇一直骗她是小病,吃两年药就会好。
可慕南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父皇扔在儋州,还傻傻以为父皇会回来的小孩子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无药可医。
两人不再交谈,在庭院静坐着。
一个太监打破了这幅平静,与慕临渊耳语后。
他担心的打量着慕南烟,柔声劝解:“你乖乖听话,父皇明日再来陪你,好不好?”
慕南烟眼尾莫名有些泛红,自幼被抛弃后,她好像已经对其免疫了。
“无需你陪,你只要收回让我嫁人的旨意就行。”
皇帝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抹悔意,终是没有应允她。
闻言,失望渐渐蔓延满心,慕南烟忍着鼻尖酸涩回到了别苑。
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份诊断。
最后落款,短短四字。
——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