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十分刺耳。

“顾骁是我的未婚夫，这一巴掌只是警告，别再缠着他。”

女人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顾骁。

黎梓脸颊上一阵阵刺痛，却抵不过心里的冷。

几步外，顾骁牵着那女人，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那女人娇笑。

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眼都不曾分给自己。

想到这儿，黎梓眼眶阵阵发烫。

她忙垂下眼，可泪还是砸落在地。

顶着红肿的半边脸，黎梓不敢去见黎母，只好先回了公寓。

冬季天黑的很快。

黎梓窝在沙发上呆呆出神，脑海里满满都是顾骁对那女人温柔的注视。

突然，开门声响起，她转头，就看到顾骁走了进来。

他看着黎梓微红的脸颊，眼露歉意：“蓝郁脾气大，今天的事你多担待。”

他语气中满是对蓝郁的维护，黎梓听着心里一阵阵泛苦。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顾骁没回答，只是给了她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

轻薄的卡片似乎有千斤重，黎梓有些拿不住。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她眼中满是苦涩。

顾骁却只是说：“这房子也留给你，你好好生活。”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黎梓身子也跟着一震。

她后知后觉，这次，自己好像真的该离开了。

她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很快。

天色将亮，黎梓看着有些空旷的房子，将钥匙，房产证和那张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

一开始和顾骁在一起，就是为了还债。

现在他不想继续，那就算两清，其他的这些，她也不该拿。

坐上出租车，黎梓回头望着这个住了一年的公寓，垂眸看着手机里顾骁的联系方式。

手指在屏幕上停滞了很久，还是按下了删除。

顾骁，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转眼几天过去。

黎母的病情微微好转。

黎梓刚做完上午的兼职，来给她送饭。

病房里安静无声。

黎母看着握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的黎梓，开口问：“你这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黎梓摇了摇头：“没什么。”

黎母看出她的隐瞒，也没多问：“最近有你爸和你弟的消息吗？”

“没有。”

黎梓回着，看着她微白的鬓角，不由发问：“妈，嫁给他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她没有称呼那人叫爸，在她心里，她爸早在沾上赌瘾的那一刻就死了。

闻言，黎母沉默了很久才说：“人各有命，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如果不是他，您也不会操劳了一辈子，苦一辈子。”

黎母听着她话中对黎父的责怪，叹了口气：“等你爱上一个人就明白了，往后生活好也罢，坏也罢，可只要是那个人你就心甘情愿，苦也是甜。”

苦也是甜吗？

黎梓心里自问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起了顾骁的脸。

明天和意外，没人知道哪个会先来。

医院后巷。

黎梓看着顾骁怀中四四方方的木盒，有些呆滞。

紧接着，他的声音传来：“你爸的骨灰，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