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后,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之前。
大四放寒假的时候,已经临近除夕。
公寓内。
黎梓看着厨房内男人高大的身影,眼里情绪复杂。
有人说,当局者迷,可有时候看得再清楚,也心甘情愿的沉溺。
“在想什么?”
顾骁的声音响起,黎梓望去,就见他端着两盘菜站在餐桌前。
“在想我的顾叔叔好厉害啊,又会挣钱又居家。”
黎梓将那些情绪掩下,装作无事发生走过来。
顾骁眼中露出些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饭桌上,除了碗筷碰撞声安静非常。
放在以往,黎梓一定会找很多有趣的事情说,但现在,她竟不知道能说什么。
倒是顾骁先开口问:“寒假不回家?”
黎梓夹菜动作一顿:“不回。”
“你父亲那儿……”
“顾先生!”
黎梓打断了顾骁没说完的话。
她看着他,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泛白:“今年除夕,您陪我一起过好不好?”
黎梓是笑着的,可眼里却写满了哀求。
别提他,最起码别再这种时候提起他!
顾骁看的分明,最后掩眸说:“我要回老宅。”
闻言,黎梓松了口气。
而对于顾骁的回答,她早就知晓,也不失望:“那我就在这儿等顾叔叔,您什么时候想我便来看我,我会一直等你。”
黎梓的话一语双关,她不知道顾骁有没有听明白,也没有勇气去问。
冬日雪夜。
冷气顺着窗缝钻进来,冻得人发抖。
双人床上。
黎梓看着身旁翻看文件的男人,伸手环抱住他腰。
“怎么了?”顾骁看了她一眼,手落在她头发上轻抚了两下。
黎梓头蹭了蹭他手:“你爱我吗?”
顾骁轻抚的动作停了瞬,没有回答。
黎梓感受着这一切,心里涌上抹苦涩。
她撑起身子,和顾骁脸贴脸:“顾叔叔,你会离开我吗?”
四目相对,黎梓眼中满是深情,但顾骁却是一片平静。
“不早了,先休息吧。”
说着,他将手里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便要躺下睡觉。
黎梓忍着心间的刺痛,头贴在他胸口,听着其中的心跳。
好久,直到人呼吸平缓,她才喃声说:“顾叔叔,我真的好爱你。”
夜无声过去。
这天之后,顾骁就去往国外出差。
黎梓看着依旧无法接通的电话,眸光微黯。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
黎梓接起,就听到那头说:“黎梓小姐,你母亲突发心脏病,在恒城第一医院急诊,麻烦您过来一趟。”
黎梓有一瞬间的发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朝医院赶去。
她到时,黎母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还未苏醒。
黎梓握着她微凉的手,眼眶一阵阵滚烫泛红。
“妈,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可病床上的人,却不能给她半声回答。
“你妈妈这是肺心病,劳累过度再加上肺部感染,恐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像响雷轰在心间,黎梓尽力消化着噩耗。
医院长廊里,冷清的死寂蔓延着。
黎梓蹲在地上,牙紧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顾骁。
黎梓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是找到了依靠。
她忙接起电话,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那头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