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寒冷冽的语气让在痛苦中挣扎的戚锦岁更觉难熬。

她一时疼得说不出话。

凌羽寒见她忽视自己，更觉气恼。

“往后半月，你就在这儿静思己过吧！”

话毕，他头也不回离去。

阿梓忙上前去扶她，看戚锦岁越渐消瘦的身体，心底不由难受。

“王妃，你怎不告诉王爷生病的事？”

戚锦岁自嘲一笑：“怎么没有说，可他不信又有何用？”

她摸着鼻尖的一片猩红，怔怔发愣。

明明他看见自己生了病，可却当做没有看到，是不是不爱了，什么事都能够熟视无睹呢？

接下来的日子，戚锦岁犯病比以往频繁，整日抱着那把断了弦的琵琶和那封书信无声落泪。

而凌羽寒，一日都不曾来过。

戚锦岁看着阿梓端过来的药，目色空洞：“阿梓，把药倒了吧。”

“王妃，您不喝药，身体怎能好，公子还日日等着小姐去看他呢！”阿梓瓮声道。

戚锦岁想到雁书，接过阿梓手中的汤药，强忍着苦涩咽下去。

她答应阿爹，要照顾好雁书的。

半月刚过，大雪突至。

今日是雁书的生辰，戚锦岁一早就起来，对阿梓道：“你去街上买几串糖葫芦，我答应雁书带给他的。”

阿梓应声后便去了。

戚锦岁起来熟悉打扮，将脸上疲惫掩去。

今天去看雁书，她得开心。

披了一件披风，刚踏出院子，一个小丫鬟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王妃，”她喘着粗气咽了咽：“公子冲撞了侧妃，侧妃小产……现在公子正被……”

戚锦岁脸上的笑意瞬时消失，下一刻，她奔赴风芦院。

戚雁书一直待在风芦院，怎么可能会冲撞到芳音？

人还未到门口，她就听见戚雁书痛苦的哭声。

她心一窒，连忙跑了进去

未曾想看见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的戚雁书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嘴里满是鲜血。

三四个小厮拿着棍棒，不断地打向在地翻滚的他。

“住手！”

戚锦岁顿时红了眼眶，下意识冲上去挡住那些棍棒。

戚雁书看见她，立刻挣扎着坐起来，将她护身后。

紫青的嘴唇颤抖着：“不要……不要打我长姐……”

“雁书！”戚锦岁将伤痕累累的戚雁书搂进怀内。

她知道戚雁书是个善良的孩子，即使被打成这样也要护着自己，这样的他怎么会去害芳音。

许是怕伤了戚锦岁，凌羽寒让小厮收了手，但眼中怒火并未消散。

“今日以示惩戒，若有下次，本王决不轻饶！”凌羽寒冷脸离去。

戚锦岁看着戚雁书奄奄一息，她哭喊：“来人，叫太医啊！”

可回应的只有萧瑟寒风。

“长，长姐……”

戚雁书颤抖着伸出满是血痕的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天真的笑着：“长姐不哭，雁书……不痛……”

鲜血从他口中不断流出来，戚锦岁慌乱的用手擦去：“长姐不哭，长姐带雁书去找大夫！”

戚雁书抽搐了几下，紧紧的抓住戚锦岁的手，呜咽着：“长姐，雁书想……爹了……”

猛然间，戚锦岁只觉手中的力道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雁，雁书，你别吓长姐……”戚锦岁看着戚雁书的手缓缓捶地，整个人慢慢了无生机。

戚锦岁呆呆地僵在原地。

阿梓从府外赶回来，看着眼前一幕，手中的糖葫芦落在了地上。

戚雁书跪坐在雪中，怀中抱着双眼紧闭的戚雁书，用着温柔平静的语气轻道：“糖葫芦买回来了，雁书你再偷懒睡觉，就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