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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许定姻缘

屋内熏香燃尽,在地上落了一片黑灰。

墨渊缄默无言,只是细心为芙绫捻好被褥。

许是醉酒后胆子也变大了,芙绫开始紧捏着他袖角,不愿他走。

墨渊揉了揉她头,无奈道:“绫儿,莫要胡闹。”

芙绫却像听不见,只自顾喃问:“师尊也是人,也会有人世间的感情,可为何就不会对我动情呢?”

墨渊沉默片刻:“我是你师尊。”

芙绫心里酸涩,抓着他衣袖的手更紧:“若是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何在宗门试炼时偷偷帮我,为何在我受伤的时候照顾我……”

墨渊越听,脸色越冷,直接扯出袖摆:“是你多想。”

听到这句话,芙绫眼眶泛红。

墨渊转身向外走去,发觉身后细微的抽泣声,无声叹了口气,又折返回来。

他回到芙绫床边坐下,声音轻柔:“哭什么?”

芙绫噙着泪水,再次发问:“师尊当年为什么要丢下徒儿一人?”

墨渊陷入沉默。

芙绫读懂了他眼中含义,抹去眼尾的泪珠:“师尊想我步入仙途,不沦落凡尘之中,徒儿明白,也会谨记教诲,做个无心无情之人。”

说完,她将被褥盖过脸,慢慢转身向着无人的一边,闭上了眼。

墨渊看着这般的她,许久才起身:“好好休息。”

回到无心殿的院中。

墨渊伫立于漱玉池边,望着空中凄静迷离的夜色,眉宇间萦绕着愁绪。

另一边,芙绫却缓缓睁开了眼。

其实她根本就没醉,只是有些事情困扰了自己多年,索性就装醉问个明白。

只可惜,“是你多想”四个字,彻底打破了她这百年来所有的幻想。

思及此,芙绫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一夜未眠。

天刚破晓,芙绫掀开被子下床,想起昨夜的事情,她敛眸自嘲:“愚蠢。”

之后依照墨渊的吩咐,去往无心殿的书阁奉还心经。

书阁寂然无声。

窗外袭进来一阵凉风,吹起了案台上被书经压在下面的一副画卷。

芙绫走进将画卷抽出,却在看到画上内容时微微愣神。

那是她儿时给师尊的作画,没料到竟然还在……

芙绫心底有一瞬间的悸动,而后放下心经快步离开。

转眼,便到了结道侣的日子。

天宗门的不少弟子纷纷带着自己道侣前来姻缘树下结缘。

芙绫站在不远处的石崖上望着月老殿里结伴而行的弟子们,眼底划过一丝艳羡。

“小师妹。”

凌云一身白衣匆匆赶来,带着几分期望问:“那日与你说道侣的事情,你可有想好?”

芙绫视线沉了沉,冷淡回复:“抱歉师兄,我不愿。”

说完,她没有看凌云失望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石崖。

回到玄宗门。

芙绫正往修炼之所去,忽然听到身边的路过女弟子小声议论:“今日去月老殿结道侣的人真多!”

另一个弟子又说:“是啊,连墨渊尊上也去了!”

芙绫脚步一顿,脑海空白了瞬。

然后就听那女弟子继续说:“听闻他今日也是去同女子许定姻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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