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雨的死讯终是传到了秦家。

秦轶辰听到这个消息心一窒。

他下意识的想起姜亦雪那通祈求他救姜亦雨的电话。

说不清楚心中感受，秦轶辰烦躁的将手机扔在桌上。

“哐当——”

楼下巨大的声音惊的秦轶辰身形一怔，方姨走了，家中只剩下他和姜亦雪。

他心里莫名不安，摸索着拿起鲜少用的导盲杖，凭着对房子的熟悉感下楼。

“姜亦雪！你搞什么？”他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怒吼。

没有听见姜亦雪的回应，只听见她沉重痛苦的喘气声。

“姜亦雪！”秦轶辰皱着眉头，导盲杖“啪嗒”“啪嗒”地敲着地板。

此时，姜亦雪正倒在厨房的碗碟碎片中，碎片刺进她的皮肤，血不断的从她手臂、大腿流了出来。

她张着嘴呼吸急促，双眼痛苦地看着秦轶辰，因为渐冻症发作，她舌头僵硬说不出话。

秦轶辰往前走，侧身撞在厨房的门上，他顿时气恼的将导盲杖砸向地面。

“姜亦雪！你是死了吗？”

导盲杖正好砸在姜亦雪的头上，她紧闭着双眼，扛过一阵阵的麻痹感，终于找回了些知觉。

安静的四周，让秦轶辰莫名烦躁，他黑色眼眸燃烧着怒火。

“姜亦雪，你是在向我表达你的不满吗？”

姜亦雪颤抖的手撑在碗碟碎片上，鲜血淋漓。

她强撑着身子，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缓和了许久后，才哑着嗓子说：“所以，你知道我姐的事了？”

秦轶辰听见这话不由慌乱，转身要走，就听到姜亦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轶辰，如果我知道喜欢你，要用我亲人的命来换，我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姜亦雪看不见他诧异的神色，缓慢拖着一身的血，一步步走过秦轶辰身边。

秦轶辰背脊一僵，感觉她靠近，不知为何就那么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然而手上湿粘的感觉让他愣了楞，但没多想，沉声道：“我不知道。”

他以为姜亦雨最多不过是受些教训，没想到她会死，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果，一定会出手。

谁知姜亦雪只是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而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手中一空，秦轶辰心中莫名一紧，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

……

姜亦雪回到房间，忍着疼痛将一身血迹洗去，又将额头上的伤用厚厚的粉底盖住。

她要回去，不能吓到妈妈。

姜家已经被查封，她跟方姨通了电话，要到地址后直接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内一片死寂，空荡荡的大厅只剩姜母和方姨两人。

姜亦雪看着桌上姐姐的黑白遗像，僵硬地走上前。

姜母红着眼跪在一旁，默默地烧着纸钱。

姜亦雪僵着身子慢慢跪下，眼泪似乎已经流干。

姜母抬头看着大女儿的遗像，轻轻地说：“你姐没有丢我们姜家的脸，她走的很安详，你不要多想。”

姜亦雪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浸红，看着桌上的姜亦雨含笑的照片，一个重重地头朝着她磕下。

哑然失声：“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