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正殿门口，一派寂静。

“你为这个男人，还真是费尽心思。”君离兮冷冷道。

迟凝看着灰烬散开，解释：“不是，是因为国师救过我……”

君离兮打断她：“关我何事？”

一时间，迟凝再说不出话。

她悲楚的神色如同一根根针扎向君离兮。

君离兮剑眉微蹙，转身离开前道：“你要的人，今夜便会放出来。”

迟凝在关门的那一刻，忍不住说了一句。

“往后，愿上神事事顺遂。”

君离兮身形微僵，但没有转身。

迟凝在外面站了良久，而后才去到天牢。

没多久，她就看国师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正要上前，可却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紧跟其后，是长姐迟颜。

迟凝眼底满是疑惑，不明白长姐是怎么来的这天界。

她正要上前询问，却看迟颜靠在了顾云墨怀中。

“云墨，幸好你无事。”

顾云墨轻轻拍着迟颜的肩膀：“让你担心了。”

迟颜摇头：“当初若不改民意，我为晨曦妃，你也不用受这般苦。”

迟凝脚步一下怔在原地。

她看着相拥的两道身影，一个是她的嫡姐，而另一个是她幼时的救命恩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至这九重天，都是两人造成。

不远处，顾云墨和迟颜正欲离开此处，可转身就看到了迟凝。

目光相对，霎时无言。

“长姐你们所说之话，都是真的吗？”迟凝问。

迟颜看着面色苍白的迟凝，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她咬了咬唇：“是，不然你以为西御国国民会选你吗？”

此话如刀，迟凝心口疼痛不已。

她又看向顾云墨：“既然如此，我想回人界。”

顾云墨听言，还没有回话，迟颜就已经走上前。

“九妹，难道你忘记了来天界时，长姐同你说的话了？”

迟凝眸色一紧。

迟颜来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抱住了她：“献与晨曦神的女人，就没有人能活着回人界。”

从小到大，这是长姐第一次抱她。

迟凝靠在她的肩膀上，喉咙像是被针扎一样。

“长姐，迟凝想知道为何你一直不喜欢我？”

迟凝和迟颜都是王后所生，她不明白，为何长姐对其他妃嫔所生的女儿都好，为何对自己这个亲生妹妹这般冷漠。

迟颜听着她沙哑的嗓音，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

“因为你早就该死，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她一字一顿道。

此话一出，迟凝什么都明白了。

当年，她出生时难产，母后就那么没了……

迟凝缓缓退出了迟颜的怀抱，而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回走。

九重天大的没有边际，迟凝身为凡人，根本不知道去往何处。

她走着走着，最后到了晨曦正殿前。

君离兮就站在云海翻涌的不远处。

迟凝眼眶有些湿润，正要对他说话。

君离兮突然开口：“明天去三生石。”

“去做什么？”迟凝疑惑。

“断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