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么？

司莲感知不到，只觉得自己好像麻木了。

自那日后，她被青桦扔进了云牢之中，锁住了妖力。

云牢之中比之忘川还要不见天日。

不知过了几日。

安静的云牢响起一阵脚步声。

司莲看着徐徐走来的男人，眸色越发苦。

青桦……不信她！

四目相对，两厢沉默。

气氛寂静，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司莲看着青桦，想了很久才开了口：“那日是她自己做戏，我从未伤她。”

闻言，青桦冷下了眉眼：“同为妖，她为你求情，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她？当真是怙恶不改！”

他的话句句在耳，字字刺心。

司莲听着，嗓中一片梗塞，最后只逼出一句自嘲：“你心里是这般想我的？”

青桦没回答。

那一刻，他的沉默好像给了答案。

司莲喉间一阵阵发堵，她想要质问，却没有资格。

八百年前青桦只因流言便取了她性命。

现在，又因为清莲的一面之词再次伤她！

她心里弥漫上数不尽的苦：“我来仙界，本是有话同你说。”

眼前之人她爱了千年，等了八百年。

即使她知也许至死也不能与他待在一处，她也不想他被清莲欺骗！

可青桦只有满眼的冷然与淡漠，看的司莲心里一阵阵泛寒。

她敛下眼中的黯然，沉声告知：“我与清莲是……”双生姐妹。

可话未说完，再次被打断。

“帝君！”

清莲出现在云牢，脸色苍白。

她看了眼司莲，视线落在青桦身上，一字一句说：“清莲有罪，不该欺瞒帝君，司莲是我姐姐！”

青桦有些惊诧。

而司莲也没想到清莲会自己戳破这层关系。

清莲将两人神色变化收进眼中：“当年我们二人化形后，姐姐便离我而去，找寻修仙的法子，未曾想犯下屠城罪孽，但姐姐也已知错，前些日子也非故意伤我，还请帝君明断！”

好一番颠倒黑白！

司莲心里怒气翻涌，牵动了心口未好的伤，一阵撕裂的痛。

而听闻这些的青桦只是说：“这些与你无关。”

而后看向司莲，沉声发问：“你如今，还不知错？”

“……我何错之有？”司莲反问着，一双眼中满是悲惘。

她不明白，为何每次青桦不问青红皂白只认定是她的错？

便只是因为清莲是他心上人，所以他便能倾心信任？

青桦闻言，眼神一冷，挥手撤掉了结界，喝声下令：“你既不知悔改，那便再回忘川，经受五百年雷罚！”

话落，他手中仙力聚集，生生在云牢打开了与忘川之境的通道。

司莲看着那漩涡中的漆黑，其中传来的熟悉气息提醒着她过往八百年的经历。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累。

司莲看着青桦毫无半点情绪的眼眸，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慢慢起身，心口处的伤因为动作抽痛着。

司莲垂下头自嘲一笑，将眼里的湿润尽数掩下。

“可这次，我不想遂你的意了……”

她声音轻邈，有些听不真切。

青桦眉心紧皱，刚想要说什么，却见一股妖力从司莲身上迸发！

刹那间，云牢碎裂！

青桦心中蓦然一紧。

司莲看着他，只是说：“青桦，我后悔了。”

而后纵身一跃，坠下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