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霜沉默着,眼中划过抹苦。
若放在藜果出事之前,也许她会说想,可想到之前种种,她不想,也不敢再牵连别人。
“不了,多谢司命神君。”
说着,绮霜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错过了司命眼底复杂的目光。
门外的沧临听着她的回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压下那些涌上心头的那些奇妙情绪,走了进去。
司命和绮霜闻声看来,瞧见沧临,神色各异。
司命俯身行礼,略过他离去。
绮霜看着沧临,不知道能讲什么,想来想去还是问:“藜果如何了?”
闻言,沧临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那个小仙童在她心里这般重要。
“我放了她,你也该守诺。”
绮霜听他这么说,眼神黯了黯,但还是点头:“我知道。”
“你神力消失一事乃是封印反噬的结果,我已知晓,‘狸’草可保你性命我会去取,你可安心。”
沧临说着,看着她黯淡的眼,想了想说,“待你身体转好,我可放你离去,你不是说想出去瞧瞧?”
绮霜没说话,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沧临说这话是何意,也不知是真假。
若放在从前,她还想问,可现在,她不想了。
“多谢。”绮霜说着,嗓音沙哑。
这两个字砸在耳旁,仿佛重若千斤。
沧临再待不下去,扔下一句“神族还有事”便离去。
而绮霜看着他的背影,撑着无力的身子起身缓缓走出了殿。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藜果。
她要过来,绮霜却避开。
藜果跟在她身后,隔着几步。
两人走了好久好久,到了天池,藜果站在原地不再靠近:“我都知道的,姐姐是为了藜果好,藜果等着姐姐,等姐姐主动来找藜果的那一天!”
绮霜看着藜果的身影越来越远,眼眶微红。
回到殿内,天色已黑。
她看着坐在殿中的瑾容,愣了下,但还是走了进来。
瑾容看着她,眼中不见往日的温柔,只有一片森寒。
绮霜看着,却不觉意外,好像早知她真面目般。
“你可知,我并不喜欢你,甚至讨厌到想你死。”瑾容说,话里是不曾遮掩的狠辣。
绮霜并未说话。
“你不过就是一个神祸之身!你也配喜欢沧临仙君!”瑾容继续讥讽着。
闻言,绮霜开口问:“既然这般讨厌我,为何要替我解除封印?”
瑾容嗤笑,眼里满是怜悯与嘲讽。
绮霜看着,心里莫名的发慌。
紧接着,就听瑾容问:“你可知沧临当初为何会去玉山,甚至陪了你千年?”
闻言,绮霜愣了下,沧临不是为了试探她?
瑾容看她茫然的模样,无视她的抗拒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自身神力注入进她体内。
下一刻,她幽幽的话在殿内响起。
“因为你是我飞升渡劫时遗落的一抹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