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如遭雷击,直直愣在原地。
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周身发冷。
指甲深嵌进掌心,她只能用疼痛提醒自己要站稳,不能倒下去。
这时,佣人吴嫂走来:“管家,大少爷来电话说,订婚仪式推迟未定,聘礼的事情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了。”
阮知意自欺欺人松了口气,提着僵硬的双腿回了房间。
房间里。
阮知意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她抱膝靠坐在床头,无意识望着某处,心里涌起熟悉的疼痛,细细密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直叫她喘不过气来。
阮知意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崩溃,那些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愫从胸腔蔓延至全身,将她彻底蚕食。
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人影落在她眼前。
阮知意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哥?”
阮祁琛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嗓音有些哑:“嗯。”
音落,气氛蓦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阮知意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一颗心在胸腔怦怦乱跳。
不知过去多久,阮祁琛起身站起,打破沉默:“你好好休息。”
话落,他提步朝外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阮知意忽然叫住他:“哥。”
阮祁琛停步回身看向她:“嗯?”
黑暗中,阮知意迎上阮祁琛的视线,被子里的手默默攥紧。
“明天的……订婚,怎么突然取消了?”
阮祁琛眸色稍闪,声音听不出情绪:“不关你的事。”
阮知意心口一窒,突然什么也不顾的追问:“那你喜欢郁茗蓝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阮祁琛说完,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阮知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口霍然像被撕开一条口子,鲜血淋漓。
……
翌日。
阮知意下楼吃早餐,一进餐厅就看见阮祁琛在餐桌前看报纸。
想起昨日的对话,她眼底染上一抹涩意:“哥,早上好。”
“吴嫂顿了鸽子汤,趁热喝。”说话时,阮祁琛并没有抬头。
阮知意压下心里失落在他对面坐下,让吴嫂给她盛了碗热汤。
这时,一个小厮忽然着急忙慌冲进来:“大少爷,从常州运来的那批货出问题了!”
阮祁琛脸色骤沉,径直看向阮知意:“你去处理。”
阮知意立即应道:“是。”
一刻钟后。
阮知意开车赶到交易的码头仓库。
她动作利索的下了车,可是仓库,乃至整个码头都空无一人。
就在阮知意茫然疑惑时,一个小弟忽然走了过来:“大小姐,上面临时换了交易地点,我带您过去。”
眼前的人有些面生,阮知意下意识蹙了蹙眉,但还是点了头。
毕竟如果这批货物真的出了问题,阮家至少会损失上百万银元。
小弟带着阮知意来到了一个破旧仓库面前:“大小姐,这里就是了。”
阮知意狐疑打量了仓库外围,缓步走进大门。
只一眼,她便赫然怔在原地!
漫天的金条和货物堆满了整个仓库,足以买下三个百乐门!
阮知意还没来得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身后骤然一声厉喝。
“阮知意,你竟敢把阮家的货私自藏起来,这些年阮家哪里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