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
阮妙菱和沈纪怀拿着刚办好的离婚证,站在那里。
沈纪怀看着离婚证,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后悔。
他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眶看着她:“妙菱,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阮妙菱深深的望着她,好像一眼就要望进他的眼底。
这个人,是她以为可以信赖一生的丈夫。
可没想到,伤她最深的也是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沈纪怀,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再见。”
说完,不再看他,洒脱离开。
沈纪怀看着她的背影,彻骨的寒冷从心脏蔓延。
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
他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沈纪怀脸上的肌肉一阵剧烈地抽动,想要追上去,但阮妙菱却已经上了公交车扬长而去。
坐在公交车上,阮妙菱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过去的岁月……
哭前路的迷茫……
阮妙菱回到卫生院时,双眼红肿。
刚走到阮母病房门口,就被医生找上:“你母亲犯有很严重的支气管炎,需要及时动手术,不然病情一旦恶化,很容易导致肺部出现病变。”
阮妙菱慌张地问:“那安排手术需要多少钱?”
“少说也得一千块,你要想让你妈再多活几年,手术就得尽快做。”
阮妙菱的心跌入谷底。
一千块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挣不到的巨额数字。
她现在全身上下都凑不齐一百。
周围更是没亲戚借。
她该怎么办?
最终,阮妙菱和母亲商量着,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出去。
当初建时花了三千,现在卖出去却只有两千五。
虽然有亏损,但对于她们母女俩的生活足够了。
阮妙菱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又在医院附近租了间房子。
她一边照顾着母亲,一边还开了家小裁缝铺。
希望能赚些钱。
一开始,生意还不错,总有人光顾。
这天,阮妙菱接待完客人,店里忽然来了一群小混混,纹着手臂,凶神恶煞。
“小姑娘长的不错,我老大看上你了!”
阮妙菱攥紧了拳,告诉自己不要怕。
一脸警惕:“我已经结婚了。”
话落,那混混重重的一拍桌子。
“放屁!我们观察你几天了,身边哪有什么男人!”
“今天你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就要动手。
阮妙菱看着几个大男人围上来,顿时吓得脸色吓得惨白。
她眼疾手快的拿起大剪子跑到外面,举着剪刀对着店铺里的那群人:“你们快滚,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群人猖狂笑着:“你觉得我们会怕你!”
阮妙菱倒吸一口凉气,握着剪刀的手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阮妙菱条件反射的向后刺去,却被对方及时握住手。
同时响起那熟悉的嗓音:“是我。”
短短两个字,让阮妙菱心里顿时被暖流包裹。
她不安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谢楚将阮妙菱手里的剪刀拿回来,冷冷看着几个混混,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小混混们怔在原地,有人小声说:“他是黑市那边的头……”
混混们顿时逃走了。
见他们离开,阮妙菱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你今天出手相救。”
谢楚看着她,压低声音:“别怕,有我在。”
“我听说你最近连房子都卖了,所以来看看。”
阮妙菱手攥着衣袖:“没办法,我妈的需要做手术开刀,只有把房子卖掉还能有些钱,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凑钱了。”
谢楚赞许的点头:“你这件事做的很果断,许多人都做不到你这样,你很勇敢。”
他的声音很轻,却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给人温暖。
阮妙菱忍不住抬头看他。
自从自己卖房后,便成了村里人口诛笔伐不孝的对象。
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赞许的话。
阮妙菱心里暖暖的,和谢楚又寒暄了两句后,他就走了。
谢楚走后没多久,阮妙菱收拾好打算关掉铺子,去卫生院。
可转头,却撞上沈纪怀,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