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安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公主府。
这一日她将五年的过往回想了一遍,失神恍惚,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一旁录事官的本子空白一片。
夜间蛊毒发作,白映安疼痛难捱,就这么疼到了天明。
掀开蚕丝锦被时,被褥满是冷汗湿迹。
刚起不过多时,父皇身边的王总管,步履蹒跚焦急而来:“公主,皇上病重,召您与驸马立即进宫!”
白映安对镜插着朱钗,手一松,“怎么回事?”
明明上月才见父皇时,他还神采奕奕,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王总管摇头:“奴才也不知,还请公主与驸马速速进宫!”
白映安听罢,顾不得与慎明轩闹得那些不愉快,立刻让人去请他。
……
慎明轩来后,两人共乘马车。
白映安几经张口,才用沉静的声音道:“我父皇病重,不能操心,待会儿见到他时,我们好好相处,不要丢了你我夫妻体面。”
慎明轩不以为意,讽刺地反问:“公主意思是,臣对你不好?”
白映安被堵得哑口无言。
两人相对而坐,再也无话,车内寂静得可怕!
急行的马车摇晃,白映安的心中满是慌乱。
而慎明轩却一脸淡然,仿佛早有预料……
白映安见此,心底升起一抹不安,那样的念头激得她一颤,染红的蔻丹指甲深陷掌心。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宫门。
养心殿。
白映安就见父皇两鬓花白躺在病榻之上,整个人满是沧桑。
她连忙奔过去,跪在榻边:“父皇。”
皇上听到她的声音,费力睁开眼,久久才看清女儿的面孔。
“安安,你瘦了,在丞相府过得不好吗?”
白映安一哽,鼻尖酸涩,握住皇上的手,温声说:“儿臣过的很好,只是父皇,您怎么突然生病了?”
皇上无力摆了摆手:“父皇只要吃些药就能好,安安不必担心。”
说完,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慎明轩:“安安,你先出去,朕有话要与丞相说。”
“是,父皇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白映安郑重地拜了三拜,往后,她怕是不能再父皇面前尽孝了。
离去前,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慎明轩。
慎明轩只冷漠地从她身侧走过,而后殿门紧紧地闭上。
白映安候在殿外,望着皇宫中熟悉的巍峨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慎明轩才出来。
他原本俊逸的面容平添一丝冷然,“皇上已经歇下,本相还有要事,公主自行回府吧。”
白映安早习惯慎明轩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没有多想,朝着往养心殿内望了一眼,独自一人离宫。
半道上。
白映安就看玄武门竟无兵把手,她心底莫名一慌。
忙转身折返回去。
“公主!”身后的宫女连忙跟上。
白映安小跑去往养心殿,心跳的飞快。
然而还没走到,她远远就看见无数穿着铠甲的士兵将养心殿,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