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嫣走了。
宋婉凝下了床,怔怔看着窗外的夜色,心凉如水。
“侧妃……”宋婉凝喃喃着这两个字,嗤笑出了声。
片刻后,她竟生生咳出了血来,昏倒在了地上。
……
当宋婉凝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五日后了。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
向来温和的苏瑾修少见地发了脾气:“若治不好她,你们整个太医院就都要给她陪葬!”
宋婉凝刚清醒过来便听到了这话,心中觉得异常讽刺。
看啊,苏瑾修总是一副很爱她的模样,可事实呢?所有伤害她的事皆是他所为!
一位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殿下,宋将军她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骤闻噩耗急火攻心,臣等尽力了!”
苏瑾修起了怒意,正欲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唤他。
“殿下……”
苏瑾修回头,就瞧见宋婉凝苍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其实若可以,她并不想同苏瑾修说什么,但也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无辜太医的命。
见她醒来,他忙走上前:“阿凝,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宋婉凝缓缓坐起身,声音暗哑:“并无。”
苏瑾修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
他看着短短几日里,已经瘦了一圈的宋婉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却被宋婉凝侧身躲过。
苏瑾修动作一顿:“你……还在怪我?”
“是。”
宋婉凝的语意里尽是疏离,甚至短暂的对视间,他恍惚瞧见了恨意。
苏瑾修心中像是被针刺痛了一下,扎得生疼:“阿凝,我以为你会懂我的苦心。”
苦心……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她满门的苦心吗?
宋婉凝心内嘶喊,面上一片死寂。
就在两人沉默对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殿下,皇上急召。”
苏瑾修皱了皱眉,站起了身:“你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
时间匆匆,辗转半月有余,已至初冬,落雪纷飞。
宋婉凝的病已经痊愈,而苏瑾修却一直再未出现。
这日。
宋婉凝正独自在院里舞剑,雪落满身,却挡不住满身的热血。
苏瑾修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心一动:“阿凝。”
话落下一秒,宋婉凝回身,长剑直指向苏瑾修心口,紧贴着衣料,差一点就捅进去!
苏瑾修却丝毫不惧,反倒是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冬日天寒,你该多注意身子才是。”
宋婉凝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苏瑾修语气笃定:“你舍不得。”
闻言,宋婉凝手一抖,却无法反驳,她沉默着将剑收回了身侧。
许是因之前的大病,纵使已经养好了身子,宋婉凝还是消瘦了不少。
苏瑾修走上了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阿凝,嫁给我好吗?”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宋婉凝定然会无比欣喜地应下。
但如今听来,却字字皆是讽刺!
“殿下有事不妨直说。”
苏瑾修身子一僵,他缓缓放开了她。
他抬了抬手,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两名宫女分别端着两个托盘走上前来。
一个托盘里放着的是鲜红的喜服,另一个是锃亮的盔甲。
“前几日北漠叛军又起,朝中无将可用。”苏瑾修语气沉重,“阿凝,你是想嫁我,还是替我出征?”
闻言,宋婉凝明显愣了下。
对上苏瑾修复杂的目光时,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拿起了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