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师,是唐大师啊!”
众人愣了一会儿后,有惊呼声从前排传来。
蹲在花瓶前的唐博文在确认过后,也是直起了身子,口中啧啧称奇:“都说德化白瓷的釉色莹润明亮,白如凝脂,若是将其摆放在阳光映照之下,更会隐或粉或乳白之色,,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什么?竟然是真的?”
“唐大师都说是真的了,那还有假?”
“你没听那个中年人说嘛,他前些日还找到唐大师鉴定,那时候唐大师还说它是假的呢!”
唐博文的一番话如同一滴水落到了滚油里,登时让全场沸腾了起来。
此时唐博文却是在感叹之后,走到了现在一脸懵逼的江楚生面前,鞠了一躬。
“对不起,前些日子你来找我鉴定,唐某眼拙,却是埋没了这件价值在一千万以上的宝物啊!”
这一幕让全场气氛再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知名大学教授亲自鞠躬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价值千万以上的宝物!虽然不论是道歉还是宝物都不是自己的,但还是让大家情绪高涨了起来,毫不吝啬地为敢作敢当的唐博文送上自己的善意.
“没事唐大师,谁还没个走眼的时候呢!”
“您要是样样都看得准那您就不是教授,是首富了!”
江楚生见状,却是感觉自己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扶起唐博文,大气道:“没事唐大师,误会这不是解决了么。”
看到周围那几个朋友目瞪口呆的表情,江楚生恨不得当场大笑三声,同时对于为他鉴宝的赵平有了极大的好感。
“对了小兄弟,你是怎么看出外层釉质有问题,里面内有乾坤的?”
唐博文给中年人道完歉,立即拉住了赵平的手臂,满脸好奇地问道。
“是啊,那一手以指抹画真是绝了!”
“给讲讲呗,让我们以后也少走点眼!”
众人此时又把目光聚焦到了此前还在口诛笔伐的赵平身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想让赵平给他们开个讲堂。
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用这双眼睛看出了它的炁不同?我这么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啊。
赵平闻言却是苦笑一声,确定这花瓶是古玩的法子不能说出来,但是认为外层釉质有问题的法子却是可以拿出来给大家讲讲。
因为这的确是赵平靠自己的本事看出来的。
“叔,再借你的花瓶一用。”
赵平又拿起了花瓶,并将它高高举起来,确认大家都能看到后,便将它横过来,指着底座朗声说道:“因为这个花瓶的胎底白里透青釉色纯正,但是瓶身釉质却粗糙且廉价,两处的差异过大,我才觉得外层釉有问题,想要讨盆水试试的!”
赵平这番话九分真一分假,真,是他说出来的理由,那是他脑海中传承发现的端倪,而假,则是用水试试这个方法了。
如果没有手指上沾染的那抹炁的话,直接用水洗怕是洗一年也洗不下外层的釉来。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小兄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唐博文听完服气又满足地长叹一口气,随后便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塞到了赵平的手中:“你这小兄弟我交了。正巧老头子家里也还有几个我拿不准的物件,改天请你去我家掌掌眼。”
“小哥,别的话不多说,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叔也没啥别的,也就在金海有些产业而已,有空去十年灯吃饭,报叔的名字!”
唐博文和赵平交换了联系方式,而江楚生则是给了赵平个熊抱,狠狠拍了几下他的背脊,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和一个赵平听不太懂的承诺便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和唐博文辞别,赵平还在古玩市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些珍惜药材的影子,便去菜市场买上了今晚的菜,随后踩着台共享单车悠哉悠哉地踏上了回高家的路。
推开了高家别墅的大门,坐在沙发上的李珠见是他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厌恶,然后便厉声喝问:“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这一上午你都去哪里鬼混了?还不赶紧去做中饭!”
赵平权当耳边风,回了声嗯就钻到厨房里开始做饭去了。
“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看着就来气。”
客厅,李珠气哼哼地骂着。
这时候,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门外还有人在大喊着赵平的名字。
“哪来的乞丐,大中午的就来坏人心情。”
“赵平,找你的,不会是你的什么亲戚知道你入赘高家后就来求帮忙的吧?”
李珠本来看着赵平就心里不舒服,他那身地摊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门外又有个人喊着他的名字鬼哭狼嚎,当即指着赵平怒骂。
赵平却也是一脸懵逼,但是听着门外的声音又的确有点熟悉,当即放下饭碗准备去开门。
“我告诉你啊,别想着给你亲戚一点好处,我们高家已经给了你五十万了,一分钱都不会再多给!”
李珠像是想起了什么,尖声嘱咐。
赵平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便打开了门。
高自建趴在门前,头上缠绕着纱布,一身病号服也沾满了灰尘泥土之流的脏污,昔日张扬跋扈的脸上此时只剩萎靡,整个人说不出的颓丧。
见到赵平,高自建眼中一亮,两行热泪滚滚而出,直接爬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哭诉道:“赵平啊,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还不赶紧让你的穷亲戚滚……自建?赵平你在干嘛?还不赶紧让自建进来!”
听到门口动静的李珠心里更加郁燥,把碗一摔就准备到赵平身旁去给他两个耳光让他的穷亲戚知道他在高家的地位如何,谁知道一到门口就看到了狼狈至极的高自建抱着赵平的大腿,当即惊叫道。
赵平也寻思着让他这么趴在门口不是个事儿,于是连忙把高自建扶起来,把他带到了客厅沙发,准备去端杯热水。
全程高自建都紧紧抓着赵平的胳膊,像是一个极度缺失安全感的孩子,赵平刚要去端水就又感觉大腿被抱住了。
“灯,这里有灯,它会,会砸下来……”
高自建指着客厅顶上的奢华吊灯,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颤抖。
“你看你之前在吃饭的时候给自建吓得!”
李珠见到自己高家人在赵平面前这副模样,只感觉脸上燥热,似乎自己的脸正被赵平踩在脚底,又惊又怒。指着赵平说了一顿以后又看向高自建:“你也是,掉掉掉,哪里有那么容易掉下来!你给我清醒一点!”
“咔擦”
李珠话音还未落,赵平便耳朵一动,霎时眼神一凝,一手提住高自建后衣领,一手扯住李珠衣袖,将他们拉离了原位。
随后,头顶吊灯陡然掉落!
满地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