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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狠毒的威胁让白澜心一紧。

阿应……

看着白澜迟疑的神色,白烟眼神一凛:“你应该明白,我随时可以让纪寒尘杀了那只畜生。”

是啊,她不仅能让纪寒尘杀,她也可以自己出手。

想到阿应,白澜袖中的手慢慢握紧。

良久,她闭上双眼,涩涩开口:“之之。”

“你写给我看。”白烟很谨慎,她怕出了差错。

白澜伸出手,在雪地里一笔一划地写下。

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她却像用了一千年的时间。

白烟看着她纤细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踩上去,使劲碾了几下。

白澜疼的闷哼一声:“白烟,你……”

“算你识趣,滚回你的偏殿去。”

白烟高傲地扬起下巴,转身离去。

雪一片片落在白澜身上,冷意入骨。

这是最后的仅存于她和纪寒尘的秘密,也被白烟知道了。

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也许,再难回到从前了。

白澜眼眶泛红,好半天才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与星殿。

次日。

雪停了,白澜洗漱好后去寻纪寒尘。

旋阳殿。

纪寒尘正在阅批文书,玄木桌上堆着厚厚一沓。

他似是遇到了难事,眉目紧锁,即便察觉到她的到来,也没什么动作。

白澜扫视一眼,不见白烟才松了口气。

她默默上前,拢起袖子为他研墨。

她身上清冽的雪气混着千年墨的气息钻入纪寒尘鼻尖,使他的疲惫感消散了不少。

莫名的,他不反感白澜的靠近,反而让他觉得很安心……

不该有的情绪让纪寒尘眉头拧的更紧,却也将视线放在了白澜脸上。

她和白烟长得完全不像。

可能是因为常年不外出,肤色是一种少见太阳的白,眼珠像琉璃一般黑,眉目如画,精鼻巧嘴,哪怕在六界中也是个出挑的美人。

纪寒尘突然问了句:“外面雪下的大吗?”

话落,他眼底路过丝懊恼。

白澜愣了瞬,受宠若惊。

这是第一次纪寒尘五年来用这般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

她脸上浮起久违的笑容:“停了,妖界的冬天总是长些,不过冬天之后就是春天,总让人有些期待。”

看着白澜澄澈的眼眸,纪寒尘胸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下:“你喜欢春天?”

白澜微垂眼帘,语气温婉:“春天代表着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会随着冬雪消融而渐渐变好的。”

察觉到她意有所指,纪寒尘没有再问,漠然的目光回落到手中的文书上。

四周一沉静,除了风声,便只有翻书的窸窣声。

看着纪寒尘的侧脸,白澜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恍惚间,好像过往的那些好像伤害全都随着炉中熏香一缕一缕地飘散了。

眼前的男子,依旧是当年那个眼中只有自己少年。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就在白澜沉浸在这片岁月静好时,妖侍同无神情焦急地跑进来。

“禀告殿下,群臣有要事禀报,请殿下移驾正空殿!”

闻言,纪寒尘脸色瞬变。

他倏然起身,朝白澜扔下句“你先回去”便离开。

长袖拂过案角,几本文书被挥落在地。

白澜望着纪寒尘离去的方向,心头划过抹些许失落。

她俯下身,捡起掉落的文书。

当捡起最后一本时,白澜呼吸猛地一窒。

上面赫然写着:择日攻打狐族,统一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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