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凌砚辞双眸漆黑深邃。

燕栖月瞧不清其中情绪，却闻到周围浓郁的酒味。

她不禁微怔：“你喝酒了？”

凌砚辞没回答，反而伸手掐住燕栖月的下颌将人扯到身前。

他端详着她的脸，眸色渐暗。

果然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怪不得就连一向不留活口的自己，在看见她那一刻，也心软的挥不下刀。

冷风肃肃，周遭寂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寒意穿透燕栖月单薄的衣衫直往骨头里钻去，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见状，凌砚辞冷笑了声：“钦天监说你不详，会害死身边人，如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没有。”燕栖月轻轻摇头，“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愿意为将军做一切事情，便是现在要我死，我也不怕。”

凌砚辞默了瞬：“愿做一切事？”

他话中分明有深意。

燕栖月有些不解，语气却还是坚定：“是。”

“那本将军便带你去个地方。”

话落，凌砚辞便一把握住她手腕将人拉起，拽出了屋子。

夜深，长安城的伶人馆里正热闹。

走进其中，燕栖月瞧着那些乐舞的婀娜身姿，更觉迷茫。

“将军！”

不远处突然传来道娇柔声音，她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径直朝凌砚辞走来，随后靠进他怀里。

而凌砚辞没有推开她。

这一幕深深刺痛燕栖月的眼。

她呼吸微滞，咬着唇强迫自己别开视线，迎面却直直撞上那女子打量的目光。

女子将燕栖月从头到脚看了遍，嘴角勾起抹讥讽的淡笑。

“将军，这就是您救下的南疆公主？看上去……也没有流言中那般倾国倾城，配不上您。”

燕栖月被这话刺的面色一白。

可凌砚辞像是根本没察觉，只神色淡漠地开口道：“苏映，你教她乐舞。”

闻言，燕栖月和苏映都愣了下。

燕栖月侧眸望向男人：“将军为何要我学乐舞？”

凌砚辞眉眼冷峻：“三日后皇帝寿辰，本将军要你在宴席上献舞。”

燕栖月狠狠一怔。

他要她……献舞？

就算过去十六年自己被束于高阁，但到底还是南疆的公主，而如今，她更是他妻子，怎能在众人面前献舞，供人取乐？！

况且，他并非不知那北桑皇帝原就对自己有意，如今要她献舞……究竟是何心思？

见她沉默，凌砚辞眉心微蹙：“你不愿？”

“我……”

燕栖月刚要回答，迎上他目光时，心底猛地一震，蓦地想起了之前在将军府时两人的对话，嗓间发涩：“没有。”

“那就好好学，三日后本将军来接你。”

言罢，凌砚辞转身便离开了伶人馆，一瞬都没迟疑。

燕栖月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一旁，苏映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倏地出声：“燕姑娘，你知道从前被将军送到我这来学乐舞的女子，后来都怎么样了吗？”

燕栖月看向她，不明所以。

只见苏映唇角上扬，笑得讽刺：“一群玩物，命好的疯了，命不好的……都死了。”

“你说，你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