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不会心悦苏溶月!
这句话,萧翊川不知是在回答宋映雪,还是告诫自己。
说完,萧翊川便拂袖进了夙云院。
宋映雪想跟进去,却被秦时拦住,生硬道:“请。”
她不得不转身离去。
萧翊川进了屋,瞬间黑暗笼罩全身,他故作洒脱的将油灯全部点燃,将披风随意挂在架子上,随后又躺在床上。
“苏溶月,对我而言,没了你根本就没有影响。”
说完,萧翊川的视线落在了床尾的柜子上,不止为何,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想将它打开。
手比脑袋更快,只听“吱”的一声,他将抽屉拉开,就看到了一滩带血的纱布。
顿时,他瞳孔骤缩,忆起六年前的一个月圆的夜晚。
他照例宿在她的院子里,半夜却因身上的伤,发起了高烧。
他虽意识模糊,却能感觉到一直有人替他换了纱布,尽心尽力在照顾自己,令他十分安心。
清晨醒来之时,他便看见苏溶月坐在软塌旁,两人的手紧紧交握。
这是两人七年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现在看来,一定是她偷偷将替他换掉的纱布留了下来。
没想到,这些对他来说不足为意的东西竟然竟然让她珍藏多年。
握着手中的这团纱布,萧翊川忽然有些明白自己在苏溶月心底是何地位。
他忽地一瞥,又看到了抽屉里有一张纸,苏溶月那一手簪花小楷映入眼帘。
他拿起一看,神色怔然。
只有两句话。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临近终了,翻看曾经记忆,我才恍惚发现从未替自己而活……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萧翊川默默看着这两句话,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什么叫临近终了?
又什么叫止步于此?
萧翊川再度离开这让他窒息的屋子,回了听云轩。
他闭眼睡去。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苏溶月的身影从门外走进,然后走到床边坐在,温柔的凝视着他。
她说:“夫君,我走了,只望往后云烟,你能照顾好自己——”
萧翊川心脏传来一阵阵绞痛,急切地问:“你要去哪?”
他伸出手想去抓,却根本碰不到苏溶月分毫。
“不,你回来——!”
萧翊川猛地惊醒过来,手就这样伸在半空中。
方才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久久不能回神。
萧翊川再也未能入眠,只感觉口干舌燥。
他来到桌旁给自己倒水,却发现壶中是空的,他蹙了蹙眉,来到了屋外。
却撞见前院有灯光。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院子里竟然跪着好几个穿着将军府服饰的小厮。
“何事喧哗?”
萧翊川冷冷地看着他们。
秦时转过身来,见到萧翊川冷峻的眉眼,立即禀告:“启禀大人,这些是将军府的人,要求见大人。”
还不等萧翊川说话,一男子表情凝重,上前开口:“大人,我们小姐想请您去一趟。”
其他人也附和。
萧翊川看着这些人,知道是那个替苏溶月讨补偿的花槿派来的,松了一口气。
苏溶月哪有那么容易死,否则她何必着急讨要钱财?
他负手立在雪地中:“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不必再使什么手段了,想要什么,亲自回来拿。”
说完,他变回了听云轩。
萧翊川自认从未亏待过苏溶月,府上一切开支用度,他都会让账房给她。
也曾告诉过苏溶月,需要钱,直接去账房支取。
要钱,定然是跟自己耍的手段,他就要看看,苏溶月何时认错!
……
半月后。
苏溶月像是彻底消失在了萧翊川的世界。
萧翊川主动去苏宅找她,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