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尽，她坐在冰冷的水里，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

一条毛巾砸在她身上，顾承瑾走出浴室，厌恶的声音传来：“擦干净，滚回南山。”

回到南山别墅。

林棠又被逼着整夜在顾淇的遗像前忏悔。

月凉如水，林棠跪着的腿，彻底没了知觉。

看着黑白遗照中顾淇笑吟吟的脸，她想起了很多。

她和顾淇虽为姑嫂，却像闺蜜。

林家和顾家家世相差悬殊，和顾承瑾结婚后，顾淇是第一个主动接纳自己的顾家人。

顾淇的死亡鉴定，死因是动脉破裂，失血过多。

可自己离开车的时候，顾淇除了被压得动弹不了，没有其他大伤口。

林棠很确定，不是她导致顾淇的死亡。

“淇淇，如果真有人害了你，你在天有灵，就让真相大白吧……”林棠惨然一笑，咽下喉间翻涌的腥甜。

只是她心中清楚知道，顾承瑾都查不出的事，这世上还有谁能给她洗去罪名？

也许她到死，都会是一个‘罪人’。

不知多久，房门‘哐’一响，顾承瑾出现在门口。

“跟我走。”

林棠一抖，下意识问：“去……去哪里？”

“带你参加一个新游戏。”

顾承瑾眼里的玩味和残忍，让林棠不安至极。

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林棠踉跄着被顾承瑾拉着来到天海会所，重新换上了服务员的服装。

她端着酒，心中不安至极。

直到被推到一个宴会厅门口，当看到里面的某个人时，林棠彻底变了脸色。

她唯一的弟弟林烨站在宴会厅角落，神色阴郁。

林棠猛然意识到顾承瑾想要做什么，她转头看向顾承瑾，眼神带着哀求。

可还没开口，顾承瑾就伸手将林棠直接推进了大厅。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这个突然进来的服务员身上。

林烨猛然瞪大眼睛，看着三年不见的姐姐，可只不过一瞬，他脸上便是羞恼和难堪。

“你来我同学的生日宴干什么？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林烨快步走到林棠面前低声喝道。

弟弟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林棠脸上。

打得她凄惶又狼狈。

林棠心里又酸又涩，她转过身乞求顾承瑾：“放我走吧，求求你……”

顾承瑾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点了点桌上的酒：“你是这儿的服务员，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生日宴的主角，陈家小少爷挑起眉头，对林烨嘲笑道：“林烨，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你姐姐么！林家已经落魄到要一个女人来陪酒了吗？”

哄笑声，顷刻淹没了林棠，让她无地自容，

也让林烨看她的目光，越加憎恨。

顾承瑾淡漠地抬了抬手，命令道：“去，陪陈家的小少爷喝一杯。”

林棠的脸，刹那苍白如纸。

杀人最诛心。

顾承瑾此刻就是在诛她的心。

林烨涨红了脸：“林棠，你要是喝下这杯酒，我就当没你这个姐姐！”

林棠端起酒的手在颤抖，几乎不敢去看林烨的眼神。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被剥了一层皮下来，屈辱，无奈，更无力。

她还没走到陈家小少爷身边，林烨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将林棠推倒在地！

“啪！”

酒杯碎落在地，鲜红酒液染红她的裙角。

林棠还没回神，就见林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满堂轰笑。

林棠绝望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承瑾，踉跄的站起来朝林烨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烨……”

走廊上，林棠拉住林烨，想对他解释。

“啪！”

林烨转过身来，给她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