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箫芜看着她，语气不善。

“我和沧临要成亲了。”

闻言，风灵月心猛地一紧，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沧临救过你，但那是神对芸芸众生的怜悯。”箫芜看着她，字字锥心，“你生来不祥，灵资平庸，他怎会心仪你？”

每句话都直戳进风灵月的痛楚，她攥着衣角，颤声开口：“那是我跟他的事。”

“风灵月，若你还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将自己变成六界的笑柄。”

箫芜不屑扫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能配得上他的，只有我。”

说完，她离开了房间，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风灵月望着箫芜离去的方向，紧攥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心底的涩意泛滥无边。

寒沧临救她，仅仅是因为怜悯吗……

次日。

风灵月心不在焉地拿着剑准备去后山练习，却在拐角处遇见了寒沧临。

想起昨夜箫芜的话，她只觉心中又被压上了块巨石。

她望着寒沧临，哑声开口：“水神大人可还记得第一次相遇，你叫我什么？”

闻言，寒沧临眼神微怔：“左右不过是个称谓，提及作甚。”

他记得，自己当时唤风灵月为“青儿”。

但仅仅是个称呼，不掺杂一丝感情。

风灵月眼眶泛红：“那你为什么要叫我青儿呢？”

寒沧临眉头一皱，心似乎也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扯着，几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他掩于袖中的手握了握，不去看那双澄澈的双眼：“往事不重提，练功去吧。”

说罢，转身离去。

风灵月望着又一次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一整日，风灵月都在后山，直至太阳落了山，她才疲惫而归。

可还没回房，便听见路过的弟子道：“想不到以水神大人千年的修为都会受伤。”

风灵月听了这话，心猛地一沉。

寒沧临受伤了？

她来不及多想，脚步一转朝天元殿跑去。

天元殿内。

风灵月气喘吁吁跑来，看到寒沧临倚靠在榻上休息，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心一揪：“你没事吧？”

寒沧临扫了她一眼，语气冷清：“无碍。”

说着，他便站起身，步伐却不似之前稳健。

风灵月下意识地想去扶他，却被刚进屋的箫芜快一步截住。

箫芜扫了风灵月一眼，神情透着意味十足的警告。

随即，她担忧地看着寒沧临：“我扶你去休息。”

风灵月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目光却始终不曾从寒沧临身上离去。

那样一个神袛非凡的人，怎么几日间变得这般虚弱……

一连几日，风灵月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师姐可是在担心水神大人？”

忽然，同门的小师弟慕琰走了过来。

风灵月抬起头，愣了瞬后点点头。

慕琰又道：“方才我无意间听见掌门说，水神大人的千年修为正在散去。”

一句话似是将风灵月的心狠狠攥住，千年修为散尽，即便是神也会形神俱灭。

“不过我来昆仑前曾听闻，东边有个叫幽都山的地方生长着天心花，据说天心花不仅能固元疗伤，还能增进修为。”

这话让风灵月一怔。

她出生之地就是幽都山下的村庄，天心花她也听祖母说过。

天心花开在幽都山山顶，三百年才开一次，又有玄鸟看护，妖魔难以靠近。

传说花开后，西王母便会派使者青鸟下凡采撷，不过听人说青鸟已经快千年没有下凡了。

日暮。

风灵月坐在窗前发呆，师姐幽澜端着晚膳走了过来。

“怎么没去膳厅吃饭？师姐怕你饿肚子，偷偷给你带回来了。”

风灵月看着悉心照料自己的师姐，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寒沧临那张苍白的脸。

她攥紧了衣角，抬头看着幽澜：“师姐，我要去幽都山。”

幽澜一愣：“你去那儿干什么？”

“采天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