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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问了

顾西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垂下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

赵裴裴跟在护士的身后走了进来,看着醒来的顾西京,皱起了眉。

护士用体温计扫过顾西京的额头,亮起了红色字体。

她一看,惊呼一声:“39.1度,怎么还没退烧,我再去加两瓶药。”

护士给顾西京换了瓶药,便急忙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赵裴裴和顾西京。

顾西京哑着嗓子开口:“我以为你走了。”

赵裴裴坐在椅子上,听着他似乎带着脆弱的声音,一下攥紧了手。

明明已经分了手,明明是他提的分手,现在这样是要做什么?

“顾西京,有些话,我一定要问清楚。”她紧盯着他,“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和我分手?”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打在顾西京脸上。

这张脸一如几年前初见,俊美而带着光。

脸没有变,他的话却如此伤人。

他低哑的声音响起:“裴裴,这是为了你好。”

赵裴裴把为了顾西京东奔西走,而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

可眼底的酸痛却无法阻止。

在分开的这些日子,每一天,她都会问自己。

为什么顾西京要和她分手?

她不敢问出口,不敢去找顾西京。

怕得到的答案,是像那些在父母离世后,明明分掉了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却将自己东推西推的亲戚一样。

开始时,她还会问为什么?

到后来发现,问了才更难堪。

他们会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裴裴,送你去小姑,阿姨,叔叔家……是为了你好。”

“裴裴,养你花那么多钱,穿表姐的旧衣服还委屈你了?”

赵裴裴看着顾西京,嘴唇颤了颤,下一句怎么也问不出。

她问这么多,挺讨人嫌的吧?——那就不问好了。

好半响,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该走了。”

说完,她一下站起身,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连再见都没再说了。

身后,顾西京闭了眼,脑海一片混乱。

一路走出急诊部。

赵裴裴才发现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空气潮湿得让人难受。

她忘了带伞,却径直走进了雨里。

雨一会儿就把她淋了个彻底。

冰冷的衣服贴着皮肤,冷的她发颤。

可眼眶却热得叫她难受,控制不住的眼泪混入雨水,再不见踪迹。

赵裴裴,你可真不争气,她骂着自己。

往前不知走了多远。

突然,前方汽车远光灯刺眼的光线穿透雨幕,一辆熟悉的保时捷开到她面前。

白瀚撑着伞走下车,看着赵裴裴狼狈的样子,心疼又无奈的给她撑开伞。

“走吧,送你回去。”

……

医院门口。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走回了住院部。

他手上拿着伞,也湿透了。

顾西京走回住院部,在护士的惊叫声中坐在赵裴裴之前坐的椅子上。

他的伞没有送出去,但裴裴应该被好好送了回去。

他打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出他眼底的红。

过了几天,顾西京终于出院。

总设计师陶老知道他住院,吓了一跳,强行给他批了假休息。

顾西京坐在宿舍里,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打开手机,习惯性的搜索着赵裴裴的消息。

排在首页的,是一片红字。

——“赵裴裴片场晕倒!可能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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