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珺颜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最后来到了南天门。

连日的大雨都没能洗刷掉门口的血迹。

敖珺颜缓缓跪下，朝着西海龙王离开的地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对不起，父王，都是女儿无用，没能救出您和哥哥！”

她又磕了一个头，接着说：“您且等等女儿，女儿一定不会让您和哥哥白白离开。”

她仰头看着天空。

“天道不公，等女儿讨回公道，就来陪你们……”

最后又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去。

凌霄宝殿。

敖珺颜在门口站了三天三夜。

最后在一道帘子后见到了天帝。

她还记得，上次见天帝还是在五千年前。

那时她是为了求天帝赐婚，而今她只想要一个公道。

莫兰是天帝身边的侍女，自然也站在不远处。

“敖珺颜，龙族的事，你不该找本帝！”天帝开口，不怒自威。

敖珺颜不明白他的意思。

“求天帝明言。”

天帝无奈开口：“本帝从不管司法之事，至于蛮荒所有龙族被屠尽一事，你该去找战神。”

敖珺颜浑身一震，她只知道哥哥离世，并不知龙族竟然被屠杀殆尽。

一时间，她脑中轰鸣作响，心口更是疼得厉害。

口中顿时一阵血腥涌出，她用残存不多的仙力强行咽了回去。

“谢天帝如实相告。”

话落，敖珺颜转身一步一踉跄往九天神殿而去。

天帝看着她的背影，随后看向一旁莫兰：“她毕竟是西海最后一脉，本帝就帮你这最后一次。”

莫兰连忙叩谢。

……

九天神殿。

灵偃坐在案台前，提笔写着字。

“战神……”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唤道。

灵偃回过神来，看见竹简上竟写满了敖珺颜的名字。

他挥手，一团火将竹简烧了个干净。

“她还没回来吗？”灵偃问。

侍卫摇了摇头。

灵偃心底更加闷了：“西海龙王，还有她三个兄长的遗体可有安顿？”

“已经安顿好。”

灵偃眸色渐深，许久，忍不住又问：“我待她不好吗？”

“莫兰表面上虽是天帝侍女，但实则是其女儿，当初她害莫兰，若不是本君，此罪过区区五千年牢狱可抵消？”

侍卫不知如何回答。

灵偃挥手让他下去。

随后他拿出人间四季，不知何时，原本光洁明亮的玉，现在竟然变得越发灰暗。

他将自己的仙力注入进去，那玉才略微明亮了些。

他轻轻地摩挲着，眼前竟然显现出了敖珺颜的脸庞。

这一天，他都没有休息。

入夜。

灵偃刚要离开，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看到来人是敖珺颜后，他的眼眸突然亮了，但却被他惯常的冷漠掩盖住。

“本君知道你离不开我。”

敖珺颜听到这话，心底异常苦涩。

自己是龙族公主，他是从哪儿有的自信觉得自己非他不可？

她一步步走到灵偃身前，仰头看着他：“是啊，我离不开你，所以这次我想带你一起走。”

灵偃眸色深邃，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敖珺颜伸出手，摸到了他冰冷的侧脸上。

肌肤相亲，灵偃一下怔在了原地。

敖珺颜的手缓缓向下，一下落到了他的腰际。

他的呼吸变得重了起来，可下一秒，他就看到敖珺颜将自己身上的人间四季拿了过去。

“你做什么？”

敖珺颜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这一片心：“你放心，我既已将这东西给了你，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话落，她拿起人间四季，手直接落到了灵偃的胸口处。

紧接着，人间四季直接没入他的心口。

“我不知如何斩杀战神，但我知道，在你不悦拿我的心出气时，它有多痛。”

“如今，我要让你感受同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