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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知羞耻

外公退休之后,就回到了老家僻静的山村里一个人居住。

苏意染坐在回村的车上一路颠簸,她望着窗外熟悉的路和风景。

脑海中下意识回想起小时候,外公带着她在山间、田野玩耍的场景。

那时她觉得外公身强体壮,还能坐在外公的脖子上,看远处的风景。

然而现在……

一个小时后。

苏意染终于到外公家,一个破旧的小土房。

外面都是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还有她的母亲和秦瑾轩也在。

秦瑾轩一个人站在奠堂不远处,一身深色西装,胸口处戴着白玫瑰。

俊朗的面孔满是憔悴,和昨晚那意气风发的他千差万别。

苏意染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外公的灵柩而去。

然而还没等看到外公的灵位,苏母直接向她走来,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落在苏意染脸上。

“你知道你外公是怎么死的吗?”

苏意染白皙的脸上赫然红了一片,她愣在原地,接着就听到苏母含泪道。

“他刚做完化疗,就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新闻!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四个字深深刺痛了苏意染。

她站在原地,脸颊红肿,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母。

就见苏母扬起手又要打自己,她站的直,没有躲。

而就在苏母的手要落下时,秦瑾轩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苏意染身前:“妈,意染她知错了。”

苏意染站在秦瑾轩身后,想着母亲所说外公的死因,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苏母闻言,更加气愤:“你给我跪下!”

苏意染听罢失望地看了母亲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不愿相信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她僵硬地转身,又看了一眼秦瑾轩,眼底有怨恨更多是不解。

她不懂,秦瑾轩是怎么做到间接害死了自己外公,还能这么坦然自若。

很快,她收回目光,一步步朝着外公的灵柩走去。

走到外公灵位前,她强忍着泪,缓缓跪下。

“外公,孙女来看您了。”

她声音颤抖,却没有落泪。

因为外公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外孙女,也该如此……

然而在外人看来,她此刻就是冷血无情。

周围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窃窃私语。

苏母见状拿起不远处一根木棍就朝苏意染后背打去,口里说着:“这是你欠你外公的!”

苏意染没有反驳,她强忍疼痛,跪的笔直。

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在强撑到第二十一棍的时候,她的背再也忍不住弯了下去,可眼里的泪自始至终没有落。

秦瑾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异色。

还是这么倔!

眼看着苏意染快要晕过去,他几步走上前,一把将其抱起:“妈,外公生前最疼意染,他不会想看到意染这样。”

苏意染背很疼,她靠在秦瑾轩怀里,听着他虚伪至极的话。

有气无力道:“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秦瑾轩第一次对她动恻隐之心,却见苏意染这么不领情,也不强求,放下她。

苏意染弓着背,强忍住锥心的疼痛,步伐艰难的往里屋走。

一步步来到外公所住的房间,她看着破旧的小平房,缓缓推开门。

然而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她红了眼眶,强憋已久的眼泪在这一刹那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破旧的四面墙壁上,竟贴满了苏意染二十多年在各地获奖的报纸剪贴和获奖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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