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门口坐了一夜，苏羡鱼也觉得不如眼前这一幕更让她发寒。

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

林蔓上前一步，微笑道：“昨夜阿琛喝多了，我刚送他回来，你别多想。”

孤男寡女在房间呆了一夜，让她如何不多想？

苏羡鱼心中苦涩，看向徐闵琛，盼望着他能够给出一个解释。

徐闵琛没有反应。

林蔓走向楼梯道别：“那我就先走了。”

苏羡鱼眸光微刺，看向他身上有些凌乱的白衬衫。

徐闵琛像是察觉到，似讽刺地开口：“我就算怎么再讨厌你，也不会做出这种龌龊事来！”

话落，他大力关上了门。

震耳的门声，让苏羡鱼的心都为之一颤。

……

那日后，苏羡鱼和徐闵琛本就不多的交流，愈发少了。

偌大的徐家，连个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恰逢日头正盛，她便去了徐家的德顺窑。

这是青城最大的瓷器烧制处。

苏羡鱼不禁想，青城当年风头最盛的便是徐、苏两家。

若不是苏父突然去世，如今也该有这样大的瓷窑……

回忆苦涩，她摇摇头，走进了窑内。

却竟然看到了林蔓！

她满腹疑惑，林蔓在她思忖间走了上来。

“我刚回来接手瓷器家业，阿琛看我辛苦，便让我来这里看看。”

徐家规矩，若非是徐家人，其她女人一律不得入内。

徐闵琛是把林蔓当作徐家人了吗？

在她怔愣间，林蔓继续道：“对了，你和阿琛结婚三年，过得还好吗？”

苏羡鱼疑惑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那晚阿琛喝醉，他断断续续跟我说了很多你们之间的事，我以为……”

苏羡鱼面色一白。

徐闵琛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和她说？

林蔓睨了眼她越来越难看的神色，扬唇一笑：“许是我多想了吧。”

正在这时，徐闵琛从中走了出来。

他看也未看她一眼，对林蔓道：“等下还得去官窑看看。”

说完，二人转身离开。

他的视若无睹，让苏羡鱼双手微微握紧。

徒留苏羡鱼一人站在原地思绪万千，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心房，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暮色四合。

苏羡鱼早早回了苏家，做了满桌菜等徐闵琛回来。

饭菜香充斥在大厅，徐母自楼上走下。

她瞥了眼饭菜，冷声道：“做太太就该有做太太的样！阿琛娶你是要你做这些下人干的活的吗？”

苏羡鱼差点没端稳手中的盘子。

“娘，我只是想阿琛能吃到我亲手做的菜……”

徐母冷哼一声：“你倒不如先关心自己的肚子！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闻言，苏羡鱼强撑的嘴角再也提不起。

成婚三年，徐闵琛一直很少碰过她，更别提孩子……

发愣间，徐母早已离开。

……

墙上的老式石英钟指向十的方向，发出刺耳的报时声。

苏羡鱼猛然惊醒，下意识往桌上看去。

饭菜一动未动……

她苦笑，却忽然听到外面的汽车引擎声。

是阿琛回来了！

苏羡鱼心中一喜，急忙起身出去。

她刚走到大门处，静谧夜色中，林蔓的哀怨声格外清晰。

“阿琛，当年若不是因为她，我们两早就在一起了！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年没和我一起留洋？”

苏羡鱼一时连呼吸也忘了。

接着徐闵琛凑近女人的耳边，低音响起：“那我娶你做二姨太，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