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林安南瘸着脚就走。
可荆野洲还是跟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看着她踮起的右脚:“我送你去医院。”
林安南彻底没了耐心。
她撞开荆野洲肩膀:“我不用你管。”
但话音才落,林安南身子就倏地一轻,被荆野洲打横抱起。
她一瞬惊慌:“荆野洲!你到底想做什么?”
荆野洲抱着她往外走去,神情比当年还要倔强:“不管你会不会问死人讨债,至少别做个瘸子,影响以后表演。”
林安南僵在他怀里,心像灌了铅一样沉。
荆野洲在意的永远都是她还能不能做那只高贵的白天鹅。
至于她的感受……
一年前不在乎,一年后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
市医院,560号病房。
伤筋动骨一百天。
林安南半躺在床上,看着荆野洲替她办住院手续。
她打量这间高级病房几眼,正想说些什么,荆野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林安南也识相咽回了话。
房间静谧,通话带着细微的电流声,她还是听见有人和荆野洲说:“荆少,港口那边又有人闹事。”
港口闹事?
这种带着痞气的字眼跳出来,林安南顿感不对。
过去一年,荆野洲到底在做什么?
她心底涌上不安,而荆野洲从容起身,朝那边应了句:“我马上到。”
语毕,他转身离去。
林安南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还是没忍住问:“荆野洲,你要去做什么?”
少年脚步顿住,冷冷撂下句:“不关你事。”
他模样一如当年发短信让林安南当他死了一般决绝。
林安南莫名来火。
她攥紧被子,过去的苦涩都化作讥讽:“荆少就这么喜欢招惹别人又抛下,总是演这种自我感动的戏码,不觉得累吗?”
为什么要不断接近她,又将她推开。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那么懦弱也不值得相信吗?
林安南气得眼睫颤动,而不远处的荆野洲忽然开口:“林安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转身,看向她的眼底一片淡漠:“我从没喜欢过你,当初退学也是我本来就不想读书,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你早点休息吧,自作多情救不了你这条腿。”
话落,荆野洲转身离去。
林安南目送他,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尽管她从来都琢磨不透荆野洲,但记忆里的少年不是这样冰冷的。
而心中传来的阵阵涩意也在不停的告诉着自己,她还喜欢着荆野洲。
病房门关上,徒留满室孤寂。
三天后。
林安南扭伤没好转,依旧半躺在病床上。
她望着窗外那株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发呆。
经过那次争吵,她没再见过荆野洲。
林安南沉沉叹气,病房外突然响起阵嘈杂的脚步声。
她循声看去,就见病房门被砰地推开。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闯入,身后跟着四五个混混模样的男人。
他把手里燃着的烟头往地上一砸,冲林安南扬了扬下巴:“你就是荆野洲泡的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