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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秦熙捡起玉佩,颤手拨开李越乱发,看清他真实样貌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此人正是当年秦家尚在时,经常抱着她出门游玩的李管家!

北临墨安排她杀的……怎会是她秦家的人!?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让她再也撑不住跪坐在地,眸中浮上一丝水色。

往事历历在目,她看向地上因自己而死的李越,更觉触目惊心。

暮色四合。

一抔黄土落下,这世间最后一个与秦家相关的人,被她亲手埋葬。

暗暗夜色中,秦熙跪于李越墓前,手中玉佩握得死紧。

她一声又一声地呢喃:“对不起,李管家……”

……

秦熙回皇宫后,并未直接去正玄宫,而是去了影卫所。

她轻吹竹哨,陆显很快现身。

“你很久未找我了,此次是何事?”

七年前,当年为成影卫杀出重围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面前的陆显。

是以他们二人,互相都视对方为生死之交。

这也是秦熙敢说出接下来的话的原因。

“陆显,你能否重新帮我调查当年秦家灭门一事?”

他眼中浮起疑惑,在察觉她神色难看后犹豫一瞬,答道:“好。”

交代完此事后,秦熙回了正玄殿。

北临墨坐于高台之上,墨色龙袍厚重,更为他添一分帝王威严。

他见是秦熙,淡淡睨了一眼,继续批阅手中奏折:“事办得怎么样了?”

她屈膝道:“人已死。”

北临墨这才收笔,目光扫向她:“不错,你总算有点以前当影卫时的影子。”

听他提及以前,秦熙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她分明也是个怕痛怕血的千金小姐,如今竟满手鲜血。

秦熙看向北临墨,张了张嘴,差点就要向他问起秦家灭门一事。

北临墨的声音却再次从高台传来:“李越之事已了,之后你就跟着烟儿吧。”

秦熙浑身一紧:“为何?”

他依旧淡淡地:“北迟余党未清,恐烟儿有性命之忧,唯有你在她身侧,朕才放心。”

秦熙没想到北临墨竟如此在意慕容烟,事事都替她想的周到……

她将唇咬的死紧,最终也只能咽下喉间哽塞:“是。”

……

那日过后,秦熙扮成婢女模样,在玉乾宫暗中护着慕容烟。

确实如北临墨所说,如今局势紧张,饶是她一个宫女,也时常察觉背后不怀好意的视线。

北临墨有所感知,即使朝政如此繁忙,也日日来看慕容烟。

这日晴空万里,北临墨环着慕容烟,坐于院中。

慕容烟转身将他抱得更紧,瑟瑟道:“墨哥哥,近日烟儿因北迟余党一事总是心慌……”

北临墨轻抚她粉润脸庞:“放心,朕已暗中派人保护你,她们拼尽性命,也会护你周全。”

慕容烟莞尔一笑:“墨哥哥,有你这句话,足矣。”

然在一旁服侍的秦熙,却险些将手中茶盏摔碎。

她再也忍不住,抬眼偷偷望向北临墨。

只见北临墨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爱怜地摸了摸慕容烟鸦黑鬓角。

那样的温柔神色,秦熙跟在他身边七年,都不曾见过。

或许,这一辈子,北临墨也不会这般对她吧……

秦熙只觉喉间更苦,一时间,竟然连发声也做不到。

……

明月高悬,秦熙立于窗前。

有一黑衣人翻墙而落——是陆显。

秦熙松了口气,忙问道:“秦家的事有眉目了么?”

陆显盯着她的脸良久,而后撇开头不敢看她:“秦家灭门一事,与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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