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可心头一震，张了张唇。

她从没想过，霍从南可以将自己利用到这种程度！

秋可心中涌上止不住的涩意。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这才是他们之间最真实的相处模式。

他给钱，她做事。

男人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这你不用管，事成后会额外给你五十万。”

秋可心口堵得格外难受。

自己在霍从南看来，一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毕竟只有听话才能继续待在霍从南身边。

想到这里，秋可强压下心中涩意，声音很轻：“好的，霍先生。”

霍从南没再说话，直接示意司机开回海森别墅。

车程过半。

秋可望着霍从南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慢慢鼓起勇气开口。

“上次那件事……是我越界，抱歉。”

霍从南淡淡道：“什么事？”

霎时，秋可怔在原地。

她将指尖攥得通红，难言的涩意在心中漫开。

霍从南早就忘记的事，自己却可笑地辗转反侧数周。

原来他根本没在乎过，始终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

回到别墅，秋可取出化妆台上的木盒里的钢笔，眼底的悲伤与眷恋如荒草般蔓延。

这支笔，是她当初输掉辩论赛，霍从南亲手丢来的“安慰奖”。

六年过去，笔身的漆面依旧光洁无痕。

许久，秋可将钢笔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

抬眸时她望了一眼化妆镜之中的自己，才发觉眼眶已经泛红。

秋可忍不住回想起霍从南带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那时的他也是用冷淡的语调对她说：“缺什么自己再买。”

霍从南就这样将她从泥潭中拉了出来，成为她的救赎。

所以，他想做的事，她必须帮他达成。

……

入夜，秋风萧瑟。

秋可看着酒吧门前色彩斑斓的灯光和喧闹嘈杂的人群，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前几天霍从南说的话。

踌躇半晌，她顺着人流走进了酒吧。

刚进门，先前嘈杂的声响伴着重金属曲一齐砸上秋可的耳膜。

她捂着耳朵找了好一会，才瞥见霍羽的身影。

霍羽倚在吧台，朝她招手：“今天怎么想起来约我喝酒？”

秋可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就是想找你喝酒，不行吗？”

霍羽漆黑的眸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乐意之至。”

语毕，他抬手端起酒杯碰了碰秋可的杯子。

杯壁碰撞，秋可闷头喝下杯烈酒，酒液滑入喉咙。

辣意直冲鼻腔，呛得她眸中蓄上几分潋滟的水光，她的心头却漫上一丝莫名的快意。

酒过三巡，秋可醉倒在座位上。

霍羽伸手去扶她：“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秋可却双眼迷离，攥着酒杯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没有家。”

霍羽怔了一瞬，随即无奈叹气，扶起她去了附近的酒店。

……

酒店内。

被霍羽连拖带拽地扶到房间床上时，秋可嘴里还在反复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

男人听得一阵好笑，敷衍着应声：“喜欢喜欢，喜欢你行了吧。”

得到回答，秋可终于安静下来。

霍羽舒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

可刚动作，他的袖子却被秋可一把拉住。

她盈盈的眸里溢满了无法排解的苦涩，连着声音都轻得要听不见：“你不能走……”

话落，不等霍羽开口，秋可又无意识地贴紧他怀中。

“为什么总是丢下我？”

两人身形交叠，呼吸交融。

霍羽心中一动，视线停留在秋可那如花瓣般的软唇上。

鬼使神差的，他揽在秋可腰间的手倏然收紧，缓慢靠近——

这时，房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秋可猛然惊醒，下意识转头看向巨响的源头。

只见……霍从南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