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锦梦所有的话被堵在喉间。

她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看着宋决明，痴痴道：“若我变成人，你会不会有别的选择？”

宋决明声音冷淡：“妖怎能成人？”

闻言，锦梦再无言以对。

夜色寂寂。

宋决明站在殿外，目光却落在远方。

锦梦缓步朝着他走去，从身后轻轻将他抱住。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这七日，你是我夫君，夫妻是要同榻而眠的。”

宋决明闻言，却拉开了她的手，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妖能活万年，你何必执着这七天。”

锦梦仰头看向宋决明，眼底含泪：“这是我的事，你不是要妖丹吗？”

说着，她攀住宋决明的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这一夜，两人之间似夫妻，又似陌生人。

翌日，天色微亮。

锦梦便醒来准备早点了。

宋决明到正殿时就看餐桌之上摆满了各种佳肴。

“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锦梦笑着同他说道。

这一千年来，她闲来无事，便学着人界各种事物。

她想等找到南星，给南星一个惊喜。

宋决明听她这么一说，看着桌上食物，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他竟不知狐妖也会同普通女子一样做这些。

锦梦见他没有说话，又问：“一会儿吃完早点，我想去城中买些东西，你同我一起吧。”

宋决明没有拒绝：“好。”

太华城中，昌明如旧，虽是冬日，街上也是热闹非凡。

锦梦拉着宋决明的手，直接去到城里的布庄。

布庄老板瞧着两人，不由艳羡：“这位公子可真是有福分，能娶到这天仙一般的娘子！”

宋决明闻言，看向不远处正挑选布匹的锦梦，冬日的阳光熹微，可落在她肩头，却显明媚。

其实，她除了狐妖之外，言行举止与凡人女子也并无不同。

他一时晃了神。

直到锦梦挑好了布匹走到他面前：“决明，你在看什么？”

宋决明回过神，低头就看锦梦怀里的都是一些男人用的深色布料，他忍不住问：“你买这么多深色布做什么？”

锦梦看着他的眼中明亮异常：“只剩五日了，我想在这几日亲手给你做几件衣裳。”

宋决明心神微动：“那你自己呢？”

锦梦甜甜一笑，眉眼宛如星辰大海。

“我当然也要，不过，我要你亲手送给我。”

说完，锦梦又拉住他去到胭脂铺。

宋决明并不会看这些胭脂水粉，只随意挑了两件，却看锦梦欢喜不已。

“这胭脂不过是人间俗物，你们妖也需要？”

锦梦听罢，摇头：“妖自然不需要，但你的妻子需要，你不是希望我是人吗？”

宋决明一时哑然，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如若她真的是人，其实他倒觉得这情劫可度，只可惜，她是妖。

买完东西后，锦梦跟着宋决明一前一后出了店。

可走了没两步，锦梦抬眼就见林婉跟着她兄长林谢从对面一家医馆中走出，朝这边而来。

林婉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锦梦下意识挽住宋决明的胳膊，唤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