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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攻势下,被酒精麻痹的身体,宋云瓷根本控制不住。

傅明琛终究得逞。

门里门外的两个男人,像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炫耀的物件,肆意践踏着她的尊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滚!”宋云瓷发狠打了傅明琛一巴掌,狼狈冲进浴室。

暖黄的灯光洒下,傅明琛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的裙子半解,锁骨下是刺眼的红痕。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分。

傅明琛靠在墙壁,伸手遮住眼,历来从容的他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

宋云瓷本以为,这一晚是她人生中最不堪的噩梦。

可第二天到了医院,她才知道,噩梦原来还会延续……

308病房。

宋云瓷直直愣在门口。

却见昨天还好好的人,此刻却躺在病床上,了无声息。

她睁大眼望着病床上的人,朝他走去。

她想哭,悲痛到极致却连眼泪都没有了。

走到病床边蹲下,她用一种近乎低哄的温柔轻说:“爸,你别吓我好不好?”

她嘴唇微微颤抖,跪在床边,颤着手去触碰父亲的手。

那双苍老的、带着岁月痕迹的粗糙大手,再也没有了她熟悉的温度,冰凉、冷硬。

“怎么会这样?”她求救般看向医生:“之前不是说还能等两个月的吗,他前天不是挺过了手术吗?”

“小宋,你爸爸是自杀的。”医生说完,指了指桌上的遗书。

宋云瓷颤抖着手,从桌上拿起了遗书。

白色的病历纸张,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只写着一句话。

【云瓷,我找你妈去了,你永远是爸爸的乖女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要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在信纸上。

“……爸,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怎么好好的?”

这时,死寂的病房忽然传来刺耳的一句:“谁让你不检点?我不过是告诉你爸,你昨晚跟傅明琛厮混,他就气得自杀了。”

宋云瓷猛地扭头看向秦阙,恨意一瞬间压过悲痛。

秦阙还自顾自说:“人家尹小姐还大度说,只要你不纠缠她未婚夫,她会给你爸找医生治病呢,你爸硬气说不要,原来是觉得你这个女儿丢脸,活不下去了……”

“秦阙,我要杀了你!”

宋云瓷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掐他的脖子,红着眼睛,状若疯狂。

秦阙被她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

可他毕竟是男人,力气比宋云瓷大得多,用力一推,就将她推倒了。

傅明琛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从未见过宋云瓷这封疯狂的模样,他走上前去,将人扶起来。

宋云瓷眼上挂着泪,将傅明琛推开,眼中满是憎恶:“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

接下来的一周,宋云瓷请假料理后事,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心痛到极致,其实是哭不出声音的,感觉连灵魂的一部分,都被一同带走了。

从今以后,在这人世间,她再也没有了亲人。

茕茕孑立,孤身一人。

没有来路,没有归处。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看着父亲的骨灰,也会想着:或许就这样,跟父亲一起走了也不错。父女俩葬在一处,也可以去跟妈妈团圆了。

她从医院里拿了大把的安眠药,想要就在睡梦中离开这个残酷的人世间。

可手中握着一大把药丸,她双手颤抖着,却怎么也没办法吃下去!

凭什么呢?

凭什么恶毒的人可以游戏人间,过得张狂肆意,可她的父亲,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遭受这样的结局?

就算是死,她也得先讨回别人欠她的债,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

……

而这段时间,傅明琛都在煎熬中度过。

他想见她想得发疯,无数次想要给宋云瓷打电话。

可他不敢。

宋云瓷哭红的眼,带着憎恨的眼神,像是鞭子抽在他心头,像是对他的拷问。

如果他早一点坦白,孙教授已经答应下周给宋叔叔动手术……

一切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半个月后。

傅明琛实在是坐不住了。

一大早到了医院,他径直问了护士长:“宋云瓷还没销假吗?”

护士长错愕的看着他:“傅主任,小宋在一周以前就已经辞职了呀。”

傅明琛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拽紧。

他第一次失去了惯有的从容,慌乱拿出手机拨通宋云瓷的电话。

一次没有接,他又拨打了第二次。

连续拨打到第十次,宋云瓷终于接了。

傅明琛张了张嘴,想安慰她,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宋云瓷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电话那头,宋云瓷站在机场门口,黑色的帽子,黑色的长裙,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阴暗之下。

美好的艳阳天,却没有一丝阳光,撒在她的身上。

她拿着手机,声音平静而冷淡:“傅明琛,我自认没有亏欠过你。”

傅明琛握紧了拳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决然。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忽然变得那么快,不安的感觉笼罩着他,比七年前的那个清晨更甚。

淡漠的话陆续传来:“七年前那晚,你跟我上床,床上海誓山盟你说得倒是动听,结果第二天就跟我说分手。我问你能不能再见一面,你却出国,断了音讯。”

傅明琛瞳孔放大,黑色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七年前那晚,是你?!”

宋云瓷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疑惑,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我把七年前的话补上。”

“好!傅明琛,我们分手。以后相逢,我们只会是敌人。”

她扯了扯唇,眼神中带着怨恨与决然——

“很快,我会让你们后悔对我做出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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