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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散落在地的画像,每一张都是那么传神,不难看出画作者对画像里人的心思。

姜绵脸色一僵,慌忙拾捡那些画像。

她的手开始颤抖,有几次都捡不起来。

等将所有画像捏在手里,姜绵才抬起头,干巴巴地想解释:“其实这些是……”

“我去给你倒水。”

顾以安像是没看见,连声音都没有任何起伏。

看着他冷静的背影,姜绵心里五味杂陈。

被发现心事的窘迫慢慢变成了被无视的茫然。

顾以安端着杯水进来,将水杯递给她,姜绵伸手接过。

屋子里,只有喝水的吞咽声,两人相对无言。

受不了这无声的沉默,姜绵紧张地开口:“以安哥,我……”

顾以安有些强硬地打断她的话:“绵绵,你父母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还是对待妹妹般的口吻。

他是没有看出来,还是没把她暗恋他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姜绵苦涩应答:“嗯,好。”

顾以安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我还有点事,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绵目送着他离开,泪忽然就涌到了眼角。

他绝口不提画像的事,可见他对自己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她低下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像现在这样在一旁看着他就好……

可是为什么,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呢?泪水又为什么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呢?

傍晚,于丽和姜父回到家,眼睛在家里扫了一圈都没看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于丽狰狞着脸,抓起姜绵的衣领:“死丫头,钱呢?”

姜绵目光坚毅:“我不会去骗以安哥的钱。”

发财梦泡汤,于丽狠狠甩了她两巴掌:“你个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姜绵被打得头晕目眩,耳边是嗡嗡的声音。

脸上红肿不堪,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

余光瞥到姜父,他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失望地闭上眼,放弃挣扎,不想面对这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于丽开始变本加厉地虐待她,连一向只知道喝酒抽烟的姜父也时不时动手。

终于在一个雨夜,姜绵被赶出了家门。

夜晚的凉风吹拂在姜绵的身上,让她颤栗地环住双臂。

她站在家门口,有些茫然。

眼前这个折磨了她十多年的家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还能去哪儿呢?

点开手机通讯录,第一个联系人就是顾以安。

自那天之后他们就没有过联系,现在打给他,该说些什么呢?

姜绵的指尖轻轻滑动,踌躇之间,却不想电话已经拨打过去。

她急忙挂断后才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手机响了起来,是顾以安!

姜绵有些紧张,大口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

她按下接听键,鼻音浓重:“以安哥。”

顾以安嗯了一声,语气略显淡漠:“我给你买了间公寓,以后你就住那,一会儿我让你助理去接你。”

闻言,姜绵愣住。

她小时候想过,顾以安是不是有超能力,总能知道她的困难,然后像超人一样保护她。

然而她并不想接受顾以安这份昂贵的帮助,因为她还不起。

姜绵抿抿唇:“不用了,我……”

“绵绵。”

顾以安打断她的话,却又陷入了沉默。

姜绵以为通话结束了,正要查看界面,耳畔就传来他平静的声音。

“以后我们尽量别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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