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侍卫从白天搜到夜里,搜遍了京都,都没找到云清辞的影子。
夜深人静。
沉鹤川躺在榻上,却辗转反侧。
屋内阵阵飘来檀香味,让沉鹤川觉得极为不舒适,这香与他平时焚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沉鹤川脑海内又回想起了那日,下人说平日里的熏香都是云清辞所制……
难不成从前,自己能睡得安稳,都是那云清辞的功劳?
沉鹤川干脆熄了檀香,出了房门。
循着月色,他不知不觉走进了云清辞制香的屋子。
满屋的器具繁杂,却摆放着整整有条,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制香过程的艰难。
这样一心为他的云清辞,会在短短几天爱上别的男人?
楼兰人一向狡诈,她莫不是被骗了?
这样想着,沉鹤川一直闷堵的心口忽然松缓了些。
翌日。
沉鹤川打算再去一趟日月山庄,挽回蜀山的药材供给,还带着季琼羽同行。
日月山庄,山脚下。
云清辞正与洛桑前往药田。
两人行至岔路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怒喝——
“云清辞!你果然在与外邦男子勾结!”
她抬眼望去,只见沉鹤川骑着马冲来。
他沉着脸下马质问:“你跟这个楼兰男人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洛桑看了看沉鹤川,又瞧了瞧身旁的云清辞,便已猜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随后大手一伸,搭在云清辞的肩上,将人揽到了自己怀里,对着沉鹤川挑衅一笑。
“无可奉告。”
云清辞只冷冷看着沉鹤川,表情还带上了嫌恶。
沉鹤川顿觉怒火上涌:“通敌叛国,你可知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云清辞却只觉得可笑。
成亲三年,沉鹤川别的没给她,这强安罪名一事倒是做的很溜。
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为他低头的太子妃了!
云清辞敲了敲手中的骨扇,扫了一眼后面从马车里出来的季琼羽。
“你有这个时间找我麻烦,不如好好管管季琼羽,免得后院起火,烧死你。”
沉鹤川一怔:“你吃醋了?”
云清辞低头讽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瞥了一眼沉鹤川,随后招来雪雕,带着洛桑离开。
洛桑回过头看着沉鹤川,挑了挑眉头,做了个古怪的表情。
沉鹤川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手握成拳,青筋微微凸起。
季琼羽终于走到了沉鹤川面前:“鹤川,你也看到了,云清辞胆大妄为,是心甘情愿跟楼兰蛮夷搅合在一起。”
“只是这楼兰人似乎有些来头,他竟然能控制蜀山特有的雪雕,难怪我们翻遍了京城,都找不到云清辞,人一定被他藏起来了……”
沉鹤川回过神,冷道:“此事,我会知会云老将军!”
两人一致忽略了,那雪雕本是云清辞招来的事实。
他们打心底认为,云清辞一个乞丐,不可能御得了雪雕。
而此次日月山庄一行,沉鹤川注定无功而返。
……
四日后,太子府大婚。
宫内不少朝臣皆来贺喜,云清辞身着一身丫鬟服饰,随着官臣宾客后面,悄悄跟进了太子府。
喜堂之上。
沉鹤川和季琼羽身着喜服,正欲拜高堂天地。
一旁的大皇子抱着手臂看着两人,眼里充满了讥笑。
云清辞正站在他身后,身子倚靠在柱子上,将自己藏匿于人群中,慵懒地看着喜堂上准备拜天地的二人。
她方才在大皇子的酒盏中下了真心蛊,此时只需用银针一催,便能让这大皇子有如失了心智一般,口吐真言。
云清辞静静等待着两人走完仪式,听到喜婆高声喊时,便轻轻一抬手,将银针刺入大皇子的后颈之中。
大皇子当即脸色一变。
这时,司仪正喊:“一拜天地!”
话落,大皇子大皇子忽然疯了似的大笑——
“沉鹤川,没想到你也有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的一天,哈哈哈,你这新婚媳妇儿,我早就替你尝过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