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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乾殿。

沈静瑶进去的时候,傅子书已经坐在了床边。

她走到傅子书身前缓缓跪下,声音透着一股清淡的冷意。

“参加陛下。”

傅子书看着沈静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沈静瑶身形未动:“臣妾今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侍奉陛下。”

傅子书眸色蓦的一沉,语调也不由加重。

“不过是冷落了你一段日子,你就要给朕摆脸色?”

沈静瑶低着头,长睫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臣妾不敢。”

傅子书眉眼冷了几分:“既然不敢,就不要摆出这副欲擒故纵的样子!”

沈静瑶尚未反应过来,人便被拉起,一把压下。

头顶响起傅子书的声音。

“身为贵妃,侍寝是你的本分,明白吗?”

衣带被狠狠拉开,沈静瑶再维持不住冷静。

她浑身紧绷,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苏云生的声音。

“陛下,皇后娘娘突然身体不适,想请您过去。”

傅子书动作一顿,立刻松了力道起身。

看着傅子书离开的背影,沈静瑶第一次感到庆幸。

庆幸沈明珊这个用了无数次的招式,仍是那么有用。

日子走到六月十五,沈明珊的生辰。

后宫张灯结彩,竟比节日还要热闹。

生辰宴上,沈静瑶全程都十分沉默。

傅子书看她如此‘乖顺’,心中不免舒服了几分。

“嘭——!”

一束束焰火骤然升入空中绽放,瞬间照亮了这个夜空。

席间一片惊呼。

沈静瑶抬眼看了一瞬,蓦然想到了从前。

和傅子书大婚后的第一年生辰,他同样给她放了满城的焰火。

彼时,傅子书还向她承诺:“往后每年生辰,都陪你这样过。”

想及此,沈静瑶嘴角蓦然扯出点苦涩的笑意,往日承诺如那焰火一般转瞬即逝,只有自己把它当了真……

沈静瑶垂下了眼,默默起身离开。

次日,后宫又回到了一片肃静。

沈静瑶一个人出了永宁宫,没让任何人跟着。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后宫位置最高的望玉楼。

站在楼内望着远处,沈静瑶心底一片空寂。

今天是她的生辰,可却没有一个人记得……

“此处虽高,但也是看不见宫墙之外的。”一道清冽男声突然响起。

沈静瑶一怔,从声线认出是宇文靖。

她神色未变,喃喃开口:“宫墙外面……是怎样的?”

她自小在沈府长大,整日学习琴棋书画,几乎没出去过。

而从沈府到王府,再到皇宫,于她而言,不过是换了个一个又一个笼子。

宇文靖紧盯着沈静瑶脸上神情,沉声开口。

“宫墙外面到处都是危险,尤其是对于贵妃娘娘这样的绝色来说。”

冷淡一句话,叫沈静瑶猝然清醒。

她转头移开视线,开口道:“本宫不过是随意走到此处,现在要回去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娘娘,您有东西掉了。”宇文靖叫住沈静瑶。

沈静瑶下意识脚步一顿,回身看去。

岂料视线被一袭黑羽披风占据,鼻尖也嗅到一丝沉木香。

沈静瑶吓了一跳,她从没有和第二个男子如此亲近过,即便宇文靖是个太监。

她蓦的攥紧了手,促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簪进发间。

宇文靖嘴角噙笑,后退一步:“娘娘现在可以走了。”

沈静瑶猛地回神,神色有些慌乱。

匆忙丢下一句“多谢”,便疾步离开了望玉楼。

回到永宁宫,沈静瑶心神仍没有定下来。

“娘娘,您头上的珊瑚钗……”红兰盯着沈静瑶头上某处,一脸惊讶。

沈静瑶进屋凑到镜子前一看,登时心中一紧。

只见她头上簪着的,正是那日她让红兰丢掉的那只珊瑚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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