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寒喉结滚了滚：“你又胡说什么？”苏卿妍抬眸看他：“你不是以为我说活不久了的话是在骗你吗？”被说中心思，沈陌寒沉默了瞬反问：“难道不是？”四目相对，苏卿妍终究不敢承认，移开了话题：“……你是刚从皇宫回来吗？”沈陌寒坦然道：“不是。”他果然从不说谎。苏卿妍压下了心底的涩意：“我今天从苏府回来时看见你了，还有那位宋小姐。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开心过，你们……很般配。”提起宋婉儿，沈陌寒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婉儿她很好。”苏卿妍鼻尖泛酸：“那你可还记得曾答应要陪我？只有最后三日了，你能不能就只陪着我？”沈陌寒有一丝迟疑，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好，只陪着你。”接下来的两日，沈陌寒都一直陪着她，从东街逛到西街，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京城。入夜，东院厢房。苏卿妍正为沈陌寒烫熨明日的衣物，沈陌寒坐在一旁，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苏卿妍愣了下，明日便是自己生辰了吗？原来六日……过的这般快！压下苦涩，苏卿妍放下手中衣物，抬头看他：“无论什么你都愿意送我吗？”沈陌寒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办的到。”苏卿妍看向他：“那我们不和离了好不好？”沈陌寒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我开玩笑的。”苏卿妍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有了心上人，自然要成全你们。”沈陌寒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一夜无眠。翌日是苏卿妍的生辰。她特意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并没有拉着沈陌寒出去，而是带着他来到了书房。她为他准备好了笔墨：“请。”沈陌寒疑惑：“这是？”苏卿妍冲他笑了笑：“我想让你替我画一副丹青，就当作是你送我的生辰礼，可好？”沈陌寒被她的笑晃了眼睛，不自觉也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好。”苏卿妍稍稍整理了一下仪态，便坐在了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陌寒在认真的为她作画，让苏卿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忍不住想，要是六年前一开始他们便是今日模样，该有多好。那般，她是不是也能奢求个一辈子？但终究，回不去了。半个时辰后，沈陌寒放下了笔，拿起了画递给了她：“可还满意？”苏卿妍接过后，看着画像上的自己，不由得心旷神怡。沈陌寒的画技一绝，画像精致到连她眼角的一粒小痣都没有落下。苏卿妍满心欢喜：“当然满意。”她小心地收好了画，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心中一动：“陌寒，这些年，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爱意吗？”沈陌寒迎着她的目光，眼里看不出情绪，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是无比清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