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温热的那一瞬,宋映池大脑一片空白。
凌寂年在亲自己?!
可为什么?他不是嫌她脏吗?
宋映池攥紧手心,重重咬合牙关。
凌寂年吃痛,紧箍着她的双手稍稍松了些。
看准这个时机,宋映池伸手一把推开男人:“凌寂年,你疯了?!”
凌寂年抬手擦了下嘴角。
他看着指腹上淡淡的血迹,漆黑瞳孔中闪过抹寒光:“你是在为哪个男人守身如玉?让你怀孕的那个?还是谁?”
宋映池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她缓缓收紧骨节泛白的手指:“是又怎样?”
凌寂年怒意愈发浓郁。
他掐住宋映池的下颌:“宋映池,别忘了,你已经和我结婚了。这是你该履行的义务。”
宋映池被迫直视着男人冷寂的目光,心底一片冰凉。
同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像是被烫到,凌寂年陡然松开手,心头浮现过一抹异样。
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冷冷地看向宋映池:“只要我不放手,你就永远都逃不掉!”
凌寂年直接漠声吩咐司机:“回别墅。”
提及别墅,出狱那天经受的噩梦再次涌现脑海。
宋映池挣扎着,手指去抠车门把手,就要跳下去。
然而凌寂年的一双大手却死死钳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逃离。
半小时后,香悦别苑。
凌寂年扯着宋映池直接上了二楼,一直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才停下。
“把她关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房间一步。”
听着凌寂年对保镖的命令,宋映池狠狠一震,满眼愕然地看向男人。
然而四目相对,她只看到凌寂年眼底的冷漠。
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
宋映池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门后一片漆黑,犹如黑不见底的深渊。
她滞了几秒,倏地狠狠战栗起来。
在监狱里的那三年,她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黑暗中度过了多少天。
她怕黑,怕一个人待在密闭的空间里,更怕……回忆起三年前最痛苦的那一天。
宋映池极力地挣扎起来:“不……不要,我不要进去!”
然而凌寂年置若罔闻,冷眼看着保镖将宋映池推进去。
只听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了。
整个房间一瞬陷入黑暗,只剩死寂。
恐惧像一张网死死缚紧宋映池,她爬到门边,像感觉不到疼般一下下捶打着门:“放我出去……凌寂年,别把我关在这里,求求你!”
可直到她声嘶力竭,面前的门也没有被打开。
宋映池被绝望淹没,恍惚间,她脑海里涌进无数破碎的画面。
那一夜也是这样。
她被关在漆黑的监狱隔间,捂着剧痛的腹部拍打门,乞求他们放她出去。
但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寂。
而那个属于自己和凌寂年的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
……
书房。
凌寂年站在窗前,指间的烟明明灭灭,化作屡屡白雾,消失不见。
他眼前不断浮现出宋映池被关进去前恐惧的神色。
装的还挺像。
他想着,按灭烟,忽视掉胸口莫名的闷堵,转身拿起文件工作。
一夜过去,天色逐渐泛白。
望见透进房间的曦光,凌寂年的目光下意识落向手边的钥匙。
这么久,宋映池该学乖了吧?
他起身走出书房,打开卧室门的一瞬,凌寂年嗓音讥讽:“宋映池,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里面那人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
凌寂年顿时皱起眉:“宋映池,你又在装什么?”
他一步跨上前,俯身就要将人拽起。
却在这时终于听清她的话——
“救救我……凌寂年,救救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