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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母亲。”薛泽微微躬身行礼。

八王妃不曾想薛泽会出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忙转头对着侍女道:“春分,送大夫出去。”

春分应声,引着大夫出去。

八王妃神色如常的笑着道:“看来外面的话也当不得真,这大夫不过徒有虚名。”

薛泽闻言未语,只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屋内静了下来。

这时,赵芷咳了咳,起身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我先送母亲回去。”

薛泽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出府的路上,八王妃安慰她:“江南那边有位神医,极善妇科,下次母亲便将他请来。”

赵芷喉咙一哽,不想让母亲的希望落空,哑声道:“好。”

秋日的阳光撒落在她全身,却越发寒冷。

八王妃看着女儿身上厚重的大氅,不由心疼:“是为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你现在都不能为薛家开枝散叶……”

“若是有个孩子,你和薛泽之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

八王妃说着,眼眶微红。

赵芷心中一涩,这段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母亲想必也知道了些。

这些年,母亲为了她的身子,一直东奔西走,四处访医。

“娘,你别这么说。”赵芷牵住她的手,安慰道。

如今,她和薛泽之间,就算有了孩子,又能有多大的改变呢。

眼看到了府门口,八王妃又将一瓶丹药塞进赵芷的怀里。

“这是娘从老君山庙求的灵丹,每天服用三次,一定要吃。”

赵芷看着怀里的丹药,喃喃出声:“娘,您为什么非要我生孩子呢?”

明知道不可能……

八王妃闻言,抬手将赵芷耳畔的碎发抚去。

“母亲别无所求,只盼着你能和常人一般,多子多福,承欢膝下。”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这样,希望儿孙满堂,子孙环绕。

赵芷看着母亲孤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父亲长年驻守边疆,自己并没有照顾母亲,也没能陪着她……

书房。

薛泽坐在桌案后,提笔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

他抬头,看见来人便不悦皱眉:“你来做什么?”

赵芷闻言,胸口微涩:“阿泽,我想回王府住几日,陪陪母亲。”

薛泽手一顿,随即沉下音量:“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生不出孩子,难道是我的错?”

赵芷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薛泽还在说话:“每次看完大夫都是一样的结果,我还未曾说什么,你就开始闹了?”

他说完发现赵芷惨白的面色,这才克制下来。

“我早说了,没有孩子这件事我认了,以后你别再折腾了!”

气氛一下冷寂下来。

赵芷面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扶着门框,转身离开。

薛泽没有在意她踉跄的步伐,只烦躁不已。

他不明白曾经温顺娴静的赵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将笔一放,他起身往府外而去。

夜晚。

薛泽满身酒气,推开明珠院的门。

只见四周脚步繁杂,灯火大亮。

小桃见他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阁老,郡主可能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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