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火烧般的疼,好像连带着魂魄都要被烧烬一般!
晚蘅受不住这折磨,睁开了眼。
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几步外一袭白衣,不染尘埃的长烬!
“师尊……”晚蘅声音沙哑。
长烬眉眼清冽,如冷水倾泻而来,让她不得不清醒。
同时,昏迷前的种种也都浮上脑海。
自己爱慕,敬仰的师尊,用他随身千年的佩剑,杀了她!
心口断断续续传来的疼,提醒着晚蘅这一事实。
昏迷前长烬的那句判决在耳畔回荡。
晚蘅只当师尊误会了自己,忍着疼连忙跪起身解释。
“师尊,弟子不曾引魔气入体,诛杀魔凤也是无奈之举,弟子……”只是想要送您一份贺礼。
可惜,后一句话却没来得及说出,就被长烬冷漠的目光打断。
“你可知,按天界律例,你所犯之罪当剥仙骨,逐天界,诛灭神魂?”
“师尊……不信我?”晚蘅声音都在发颤。
她不怕疼,不怕死,独独怕眼前这个人不信自己!
长烬将她的颤抖看在眼里,轻徐开口:“魔凤已死,你满身魔气,本尊该如何信?”
晚蘅愣了下,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一袭不染尘埃的白衫,身子笔挺,面无表情。
那种漠然,就好像此刻跪在他面前的自己不是相伴了千年的徒弟,而是一个陌生人!
晚蘅心里没来由的慌张。
还染着血的指尖攀上长烬衣摆,她字字恳切:“师尊,晚蘅……没有。”
然而长烬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手指动作间,只听一阵棉帛断裂声。
晚蘅手中就只剩下了一片断裂衣角。
她茫然抓着,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听长烬冰冷的话语砸了下来:“晚蘅,本尊对你,很失望。”
……
长烬离开了,扔下了那句定论便走了。
被囚阵包裹的偌大寝殿之中,只剩晚蘅一个人。
冷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席卷,包裹。
她不由自主的环抱住自己,汲取那点点的温度。
“本尊对你很失望。”
长烬的话回荡耳边,字字如刃轻易的割破了她伪装的坚强。
晚蘅委屈也不解,为何师尊这次如此简单就下了决断?
她是他的徒弟,是他带大的,为何他不信自己?
这时,怀中突然亮起一道红光。
晚蘅拿出,就看到那魔凤心头血凝成的琥珀石。
这份她拼死也要拿到,想要送给长烬做大婚贺礼的东西,竟成了割裂他们师徒情分的存在!
晚蘅紧攥着手,抬手便要将它扔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晚蘅抬头,就看到一袭红裙的九公主嫣漓款步走来。
看着坐在地上,满身血痕还未清洗的晚蘅,她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果然,你还活着。”
晚蘅没说话,她还记得那夜在长烬寝殿提醒师尊要杀了自己的人,便是嫣漓。
嫣漓也不在意,只是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琥珀石,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跟在长烬身边三千多年,竟还是这么蠢。”
“你真以为长烬想要那破烂?”
晚蘅瞳孔震了下,心底好像有什么荒唐的念头破土而出。
紧握在手的琥珀石咯痛掌心,她强撑着镇定:“你什么意思?”
嫣漓语带怜悯:“书阁里你看到的那张字条,不过是他与我设计来取你命的计策。”
“晚蘅,你以为的长烬的愿望,其实是你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