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彦眉心一拧，眼前的女子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里。

好看的眉眼忧伤的让人心碎。

他沉默了一下的，刚想说些什么，这时护士喊道：“陆医生，快去902，顾总他母亲又休克过去了！”

季云烟抬起头，她想起来，那天顾溪归进的就是902。

鬼使神差的，季云烟跟了上去……

病房里，顾溪归站在那里，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担忧。令人没想到的是，季云暖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季云烟躲在拐角处，目光落在顾溪归身上，竟有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陆文彦诊断之后，和顾溪归一起站在走廊上。

季云烟隐没在墙壁后，听着他们说起顾母的病情。

“顾先生，您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最多三个月，必须找到合适的肾源。”

顾溪归声音有些嘶哑：“好的，谢谢医生。”

陆文彦走后，季云暖的声音响起：“顾少，我相信伯母吉人自有天相。”

没有等到顾溪归的声音，季云烟悄悄探头去看，从她这个角度，却看到她的亲妹妹，伸手正准备抱住看上去没有反应的男人。

季云烟心里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冲出去制止他们。

可仅剩的理智让她终究还是忍住了脚步，季云烟紧紧靠着墙壁，冰冷逐渐蔓延全身。

此刻，她和顾溪归只不过隔着一个拐角的距离，却好似天涯海角，是此生难以到达的彼岸。

另一边，顾溪归在无意识的靠近季云暖的最后一刻，偏开了头。

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冷凝，但旋即缓声道：“你也陪我守了一夜，车在下面，我送你回去。”

季云烟听到渐近的脚步声，赶紧往楼下走。

直到他们进了电梯，她才出来，在窗户边看着并肩前行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费心费力为母亲的病情奔波，也努力藏起所有的不堪。

可为什么，到头来，所有的坏，都是她来承担？

顾溪归，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报应？

楼下，季云暖临上车的时候，看着转身要走的顾溪归，突然开口道：“顾少。”

顾溪归转身看她，男人沉沉的目光带给季云暖巨大的压力。

她一副为难的样子：“顾少，跟你接触的这几天，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有些事我想你必须知道。”

顾溪归没说话，季云暖眼里闪过挣扎和纠结，在顾溪归的注视下微微低下头开口：“我知道你曾经很爱姐姐，但姐姐未必爱你。跟你分手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这句话，终于让顾溪归神色一变，他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云烟闭上眼，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姐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跟毕辞有来往。后来毕家出事，这事也作废，姐姐随后也打掉了孩子……”

整整好几分钟，季云暖才听到顾溪归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季云暖坐上车，看着男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季云烟，让你你假装清高还要缠着顾溪归，我就帮你一把，断了这份念想！

季云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昏暗的楼道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可就在她站在门前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而出，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压制在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上。

季云烟下意识的想要惊叫，却在看清男人的那一刻，满心的慌乱变成了骨子里泛上来的凉和惧。

毕辞！

两年前的不堪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那年黑夜中灼热的气息，她无力的挣扎，她跌入深渊的绝望，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

“季云烟，我回来了。”毕辞看着一年不见的女人，眼中燃起不受控制的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