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眼睛,肺腑痛意上涌。
蚀骨的痛好像啃噬她的骨髓,她痛得在床榻打滚。
无法忍下的痛呼从她嘴中溢出:“好痛……”
爹娘,是女儿不孝,女儿来找你们来了……
床榻上的燕归宁,逐渐不再痛呼出声,脸色却惨白得如同死了一样,无声无息。
萧景辰看着,心头一跳。
他不由自主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一息尚存。
他唤门外候着的太医,吩咐道:“不能让她死了!”
太医连声称是。
翌日,燕归宁醒来,神色茫然。
她竟没有死?
一抬眼她却看见了萧景辰冷若冰霜的脸。
一卷明黄色圣旨被他甩下,萧景辰嗓音冰冷:“你心思恶毒,不堪为妻,本王已经请旨,以后瑶瑶为正妃,你降为侧妃!”
燕归宁浑身一震,她怔怔看着萧景辰毫不留恋的背影,脸色苍白。
很快,她和惜书便被赶出了王妃居住的桃竹院,移到了距离主院最远的暮雨院。
院落残破不已,杂草丛生。
所有的人都离她远去,除了惜书。
惜书轻叹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燕归宁拉住她,哑声道:“不用收拾了。”
惜书看着燕归宁这幅心如死灰的模样,红着眼劝:“王妃,老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如何见得你这副模样?”
燕归宁听着安慰,心里却像刀割一样难受。
她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王妃了,以后还是叫我小姐。”
燕归宁有一种预感,这一块方寸之地,她都不知道还能留多久。
惜书喉间哽咽:“小姐……我去给你拿吃食来。”
惜书离去以后,燕归宁看着屋内破败的桌椅,突然想起爹娘的牌位还没有。
她起身选了一块最好的木板,用匕首一下下刻着名字。
这时,院门响起通报:“王爷驾到。”
萧景辰走进院子,却见燕归宁只一动不动的坐于桌前,不行礼,甚至不看他!
他拧了拧眉,突然想起以往他每次来,燕归宁总是迎上来嘘寒问暖的样子。
萧景辰面颊阴沉:“到了这暮雨院,竟连行礼都不会了吗?”
燕归宁转头看他,神色漠然。
眼前人丝毫未变,却早就不是她心中那个人了。
她冷声开口:“王妃娘娘又缺人试药了么?”
这句讽刺尤为刺耳!
萧景辰怒火上涌,上前一把拽着燕归宁。
“咚”一声,牌位掉在了地上!
萧景辰表情阴霾:“这是你自作孽,是你欠瑶瑶的!”
明明就是她下毒害人,还敢不知悔改!
燕归宁定定看着萧景辰,视线像刺一样刺向他:“是,我自作孽,我最大的孽,就是爱上了你!”
萧景辰看着她倔强含泪的神情,怒火将他的理智烧灼殆尽,他怒极反笑:“好,这是你自找的!”
萧景辰抓着燕归宁,一把将她扔在了榻上。
燕归宁惊呼出声:“你要做什么?!”
萧景辰俯身而下,大掌撕碎了她的裙衫。
羞愤爬上了燕归宁的脸颊,她不住后退着。
可下一秒,他的动作似是发着狠,没有任何温存,好似要将燕归宁拆吞入腹。
她无法挣脱,只能受着他粗暴的动作……
翌日。
一个丫鬟走进暮雨院:“王爷有令,让侧妃娘娘伺候王爷王妃。”
燕归宁神色木然,随着丫鬟前往湖心亭。
草木摇曳,寒风刺骨。
还未下雪,可湖面已结了一层薄冰。
燕归宁远远看着亭边相互依偎的萧景辰和李知瑶,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萧景辰的脸上挂着淡笑。
燕归宁直直行礼,漠然道:“参见王爷王妃。”
李知瑶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景辰。
萧景辰握着李知瑶的手,似是无声的安慰。
冰冷的眸光随即刺向燕归宁:“伺候人都不会吗?给王妃奉茶。”
燕归宁想到侄儿,深吸口气,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上前。
她端着茶杯,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景辰看着燕归宁这副模样,怒火在心间沸腾。
随即冷声开口:“跪着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