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呆愣在了原地。
爹爹被诬陷一事已是证据确凿,而策划这一切的人,不是裴砚泽,便是顾北城!
她将账本收好,第一时间便准备起身去找皇上。
也只有皇伯父才能帮得上自己!
江清月冲出了厢房,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
正当江清月思绪远飘天边时,马车颠簸了起来。
她心中异样,掀开车帘一看,马车竟不知何时出了城!
“你想做什么!”
马夫闻言,一拉缰绳,马四蹄扬起,江清月被抛下了马车。
他不给江清月任何反应机会,径直提剑刺来:“交出账本!”
江清月就地一滚,危难之下将账本一份为二丢了出去。
果不其然,账本分散了马夫的注意力,江清月迅速从地上爬起,奋力往前跑。
可是没过多久,马夫又追了上来,江清月体力透支,眼看着剑就要朝着自己刺来!
可下一秒,那把剑被牢牢挡下!
她抬眸看去,来人竟是顾北城!
他举着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刺死了马夫。
林子中下起了大雨,顾北城望了望江清月的身后一涌而上的黑衣人,拉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大雨磅礴,山路难行。
顾北城将江清月带进了一间破庙里。
大雨浸湿了她的衣裳,一身泥泞狼狈不堪。
顾北城点燃了篝火,庙内被暖黄色的火光照耀着。
火光忽明忽暗,二人席地而坐,保持着距离。
“多谢。”江清月闷声道谢。
顾北城的声音低沉:“我还没问你,这两年,你过得如何?”
江清月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想来还不错。”
她透着火光却瞧不清顾北城的神色,想问账本的事,却没有开口。
“这次回京,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
江清月心尖一颤,随即自嘲一笑:“善妒无脑,嚣张跋扈?”
她莫名有些难过。
她就像是在一个荒诞的梦里,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所有都变了。
倘若还能回到以前该有多好?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你。”顾北城缓缓出声。
江清月一愣,心中莫名有些触动,却还是强压了下去。
想到账本。
她沉默许久,却忽然开口:“我能相信我看见的你吗?”
火光忽暗,二人四目相对。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二位倒是让我好找。”裴砚泽的声音冰冷。
江清月莫名一阵尴尬,毕竟无论如何,裴砚泽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她张了张唇瓣,声音干涩:“你怎么来了?”
顾北城微阖双眸,打量着裴砚泽。
裴砚泽心中莫名不快,越过顾北城径直在江清月身边坐下。
二人之间距离被拉进,江清月嗅到了裴砚泽身上的檀香,此时沾染上了水汽,有一丝微妙。
这感觉实在奇怪,她拼命按了下去。
“多谢顾将军救我夫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裴砚泽声音低沉,抬眸望向了顾北城。
说着感谢,面上却冷淡无比。
而顾北城也浑身傲气,针锋相对:“我救下月儿一事不劳首辅大人费心,倘若我是月儿的夫君,定不会让她如此危险。”
氛围奇怪,江清月莫名只觉十分尴尬。
“首辅大人!”
这时,破庙外传来下人寻人的呼声。
裴砚泽闻声,起身拽住了江清月的手臂,不给她任何回头机会直接走了出去。
……
裴府,江清月厢房。
裴砚泽吩咐了下人放好热水后便离开了。
江清月只觉莫名其妙,裴砚泽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贴心了?
她泡完热水澡,心中一片烦闷,脑海中思索着今日行刺之人究竟是谁,证据也已变得不完整……
正想着,走进卧室,却是一愣。
裴砚泽不知何时坐在自己床上!
“你、你来做什么?”江清月脸上一红,自己才刚刚沐浴完,身上只披着浴衣!
裴砚泽此时深邃眉眼与往日冷峻不同,反而露出些许锋利来。
烛光摇曳,江清月心跳加速,莫名慌张不已。
裴砚泽缓慢逼近,江清月便步步后退。
她还没来得及穿鞋,地上也是一片湿漉漉的。
直到江清月已退到角落,裴砚泽伸手一把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男人炙热体温穿透薄薄睡袍:“怎么,为夫不能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