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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骗了我

沈梦归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沈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岂料沈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将军放心,沈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

沈梦归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裴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梦归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沈梦归望向眸色冷凝裴墨川,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裴母和沈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裴墨川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沈梦归:“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沈梦归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裴母余怒未消,让沈梦归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沈家母女两人,沈梦归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裴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沈家同你一起遭殃。”

沈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裴母和裴墨川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沈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玉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沈梦归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沈梦归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裴墨川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沈梦归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裴墨川眉目一拧。

沈梦归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裴墨川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一个“瞒”字听得沈梦归心如刀割。

她站起身,羸弱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你是顾忌我,还是顾忌你的面子?”

这话好像戳中了裴墨川的痛楚,他眼中掠过丝恼意:“你扪心自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像我这般,在你无所出后依旧全心全意对你这么多年。”

沈梦归眼眶一热,痛意在胸口炸开。

她紧攥着手,指甲深嵌掌心:“在你眼里,我的情意始终没有你的子嗣重要对吧?”

裴墨川想否认,可看着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他收紧了拳:“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即便没有烟儿,也会有她人。”

刀子般锋利的话刺的沈梦归痛彻心扉,蓄满了泪水的眼中满是悲凉。

而心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熄灭。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可要休了我?”

望着那黯淡无光的双眼,裴墨川心底分外烦闷。

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安分守己便罢。”

说完,转身漠然离去。

沈梦归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踉跄一颤,险险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忽然间,腹部传来似曾相识的绞痛,紧接着一股湿粘的热流自大腿缓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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