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风刺骨。
顾清晚站在府门前,望着苍茫的夜色出神。
一旁侍女不由劝说:“王妃,您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这天寒地冻的,回屋候着王爷也是一样的。”
顾清晚没动:“我再等等。”
成婚三年,严曜总是早出晚归,他们见面的时间本就少,她也习惯了等待。
转眼又半个时辰过去,王府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深夜归来的严曜长身玉立一袭黑衣,朗眉星目之间风姿卓越。
顾清晚面露喜色,刚要迎上去,就瞧见他身旁跟着走来的女子。
知府之女北璃,而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分明是顾清晚亲手为严曜缝制的那件!
而北璃瞧见顾清晚,葱白的手指轻拽了下严曜的衣袖:“曜哥哥,那位是谁啊?”
寂静夜里,她的声音有些刺耳。
严曜顺着她目光看来,视线从顾清晚身上一扫而过:“只是个不重要的人。外面天寒,你先跟下人去房里。”
这话一出,周遭下人看向顾清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嘲讽与可怜。
北璃则乖巧的应声离开。
望着她背影,顾清晚走向严曜,尽量平声问:“北姑娘为何要来王府居住?”
“本王要娶她为妻。”
严曜的话如冷水浇下,让顾清晚置身冰窟。
她不可置信:“那我算什么?”
严曜没回答,只淡淡的看了顾清晚一眼:“跟我过来。”
顾清晚有些不解,但还是跟在他身后。
书房内。
严曜从檀木桌上拿起张早就备好的笺纸,扔向顾清晚。
纸张轻飘飘的落地,顾清晚垂眸望去,其上休书两个字狠狠刺进她眼里!
顾清晚声音发颤,用力攥紧的指尖泛白:“你要休了我?!”
她是一品提督之女,一次偶然间与严曜相识,并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那时的严曜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将,只能被迫应了婚约,之后他掌管了兵权,青云直上,成了现如今的定远侯王爷。
顾清晚一直知晓,严曜不爱自己!
思及这些,她鼻尖泛起一阵酸涩:“我未犯错,你不能休我。”
严曜勾起抹讥讽笑意:“七出之条第三条便是无子即出,你同本王成婚三年,却一直未曾有过身孕,难道不该休?”
他嗓音低沉,顾清晚单单是听着,双眸便开始逐渐泛红。
这三年严曜甚少留宿,除却大婚之时便约定好的每月十五那日。
而每次同寝后,他都会让人送来一碗汤药。
不碰她的人是他,不准她有孕的也是他,怎么如今竟全成了自己的错?
顾清晚委屈,却问不出,只能说:“阿钦,再给我些时间吧。”
严曜见她这模样只觉可笑:“这副模样不适合你,装模作样让人恶心。。”
话落,他起身便走。
就在这时,衣袖突然被人拉住。
严曜回头,就听顾清晚说:“今日是十五,你该留下来陪我。”
哪怕她明知那片刻温存,也不过是表面假象。
严曜一愣,随后讥讽一笑,将她推倒在了美人榻之上:“如你所愿。”
红烛香泪。
顾清晚一遍又一遍喊着严曜的名字,可他却未曾回应一声。
眼角泪水划过,她双眸之中全是悲戚。
严曜,你尽管厌我吧,反正这人世间我也留不足三月。
三月之后,你便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