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郗初瑾站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对我好？”

凌墨尧很少见到她这幅神情，心头闷了一下，像是雷雨就要来临的前兆，无端的感到发闷。

郗初瑾此刻却要把往日以来受的委屈一股脑倾洒而出。

“这五年来，我跟你隐瞒恋爱关系，在别的女孩子和男朋友逛街，发朋友圈，满世界炫耀自己男朋友的时候，我只能将一切的喜悦和心酸藏在心里。”

“这算一个好吗？”

凌墨尧触及她眼底的一抹猩红，感觉喉间有些干涩。

还不等凌墨尧说话，郗初瑾又继续说：“不，五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礼物，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受吗？我觉得我五年来都没有白费，你是爱我的，可是没想到那居然是个赠品——！”

说完，郗初瑾眼睛更红了，嘲讽一笑：“你看啊，我居然举不出你对我的好来……”

想起之前禹雪说的话，郗初瑾口不择言地说：“你让我住在这别墅里，我可以算成一个好吗？但这又是不是捡了你心爱妹妹剩下的呢？”

言语是伤人的利刃，不会流血，却好比凌迟，让人疼。

凌墨尧终于听不下去了，大掌扣住郗初瑾的后脑勺，覆上了她的唇。

“唔~”郗初瑾推拒着凌墨尧的胸膛，推不开，发狠的咬了他的唇。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来。

郗初瑾趁机将凌墨尧推开，用手背擦了擦唇，瞳孔平静无光：“大家好聚好散。”

“我不同意！”

凌墨尧脸色愈发阴沉，眸光犀利。

郗初瑾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她嘶声道：“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说完，她跑回二楼，凌墨尧也跟了上去。

郗初瑾透过模糊的视线，从床头柜里面摸出一瓶维生素打开。

“凌墨尧，有些话你真的要我摊开说吗，这是维生素还是避孕药，我们两都清楚。”

她失控的将药瓶往他身上砸，药丸散落在地：“你如果真的爱我，你怎么舍得让我一直吃，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我每吃一次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凌墨尧迟疑一下开口：“这个药的副作用没那么大。”

郗初瑾却如坠冰窟，不自觉退后两步：“我还得感谢你为我着想咯？”

凌墨尧抬手抹了一把脸，苦涩又苍白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可他的话被郗初瑾打断。

郗初瑾看着他，眼底似是化不开的浓墨：“你有想过娶我吗？”

可回答她的，是凌墨尧的沉默。

她等了又等，心中那一点点希望的光芒也消散，尽数归于黑暗。

郗初瑾开口，声音缥缈：“好，我懂了。”

她指尖颤抖地拭去眼泪，进了衣帽间拿出一口黑色的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收进去。

全程没理会坐在床尾沉默着的凌墨尧，从他面前走过。

离开前，郗初瑾握着门把手：“公司我不会再去了。”

她很违心的补充了一句：“希望你和你的妹妹能走到那一天。”

说完，摔门离去。

屋内只留下凌墨尧一个人，她离开了，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光，让他置身于黑暗之中。

郗初瑾提着行李箱走在湖天别墅。

她边走边流泪着，天空这时也飘起了小雨。

郗初瑾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遮住了她的视线。

很久之后，雨后初歇。

郗初瑾蹲在地上，拿出手机给穆言鸣打电话：“哥，我好冷，你来接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