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柏寒闻言眼底闪过抹落寞:“手绢一事我已知晓,是我连累了你。”
他也不知那手绢是何时丢了,更未想过会让人捡去,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穆离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尚仪,我知你心悦萧大人,我也盼你与他夫妻和睦,白首不离。但我对你的情意真真切切,我……”
“我倒是不知,贺学士竟也是个为爱执着的人。”
萧燃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贺柏寒的话。
而后整个人从尚仪府门口黑暗处缓缓走入。
他刚从皇上那儿出来,本想直接回府,却见尚仪府前萧府的马车。
萧燃问过车夫得知穆离还未出来,又想到今日之事迟疑了片刻,他最终还是决定进去接穆离一同回府。
可却没想到自己刚进去,就听到贺柏寒这样一番真情实意!
穆离看着萧燃眼底的冷意,落在窗沿上的手无声攥紧。
“萧大人,你莫要误会,我与穆尚仪并无半分逾矩。”
贺柏寒眼中满是担忧,生怕因为自己之故惹得萧燃和穆离之间生了嫌隙。
“贺大人放心,你既对穆离有情,我回去便可拟了休书,明日便成全你们二人!”
说完不再去看穆离,转身离去。
贺柏寒不解的看向穆离,可她却只是定定的望着萧燃的背影,无波无澜。
“贺学士,今日你什么都不曾说过,我们也未见过。穆离在此愿您青云直上,得遇良人!”
穆离福了福身,朝尚仪府外离去。
贺柏寒眼神一黯:“穆离,我会等你。”
穆离脚步一顿,可只是一瞬,她便快步离去。
自己配不上贺柏寒,他那样君子般的人,值得更好的!
走出尚仪府外,只剩自己来时的马车,萧燃已不见踪迹。
穆离默声上了马车。
车轮滚在地上,发出吱呀声响。
许久,马车再度停下。
穆离刚下车,目光触及漆黑的匾额上“穆府”二字,却是迈不开腿。
“夫人,您母亲穆夫人有请。”
穆离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穆府下人,终是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穆府正厅。
可她刚进厅堂,迎面就被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穆离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摔坐在地,耳边嗡嗡作响。
质问声混着嗡鸣,她有些听不真切。
好久,穆离才缓过来。
她目光扫过坐在椅子上一脸冷漠的穆母,和她身旁眼含讥讽的穆珣,最后落在身前的男人身上。
这人,是自己的生父穆以渊.
也是那个为了从八品的官职,应允将自己嫁给萧燃的人!
她仰头看着满脸怒容的穆父声音嘶哑:“我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穆以渊重复着,愈发恼火,“有本事水性杨花你就一直瞒下去啊!你和贺柏寒苟且的事儿现在闹这么大,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听闻萧燃明日便要休了你,你让他丢脸,为何要连累穆家?现在可好,别说珣儿升官,就连我的乌纱帽都不保!”
穆离听着,却如何都想不明白,身为父亲的穆以渊怎么能对自己这个女儿说出“水性杨花”这种话!。
“您一口一个穆家,一口一个我,您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你就没有想过我也可能是被冤枉的么?!”
听到她的话,穆以渊一脸讥讽:“我们穆家只有珣儿一个孩子,至于你,若不是你与苏家逝去的女儿有几分相似,留着有用,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他的话掷地有声,盘旋在寂静的穆府正厅,久久不绝。
而穆以渊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晦气。
他拿过桌案上的一副画像和一叠书卷,砸在穆离身上:“这上面记载着苏洛颜生平所有事,你拿好了!”
穆离没有动,穆家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如今给她这些,也是有所图谋。
想到这儿,她慢慢从地上爬起:“你给我这些,是想我做什么?”
“为了穆家的脸面,也平息萧燃的怒火,你学学苏洛颜,自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