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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低贱尘土

秋素琴眸色一紧,惊恐地看着拿着鞭子的小厮缓缓走近自己。

“不,不要……”

她哆哆嗦嗦地往后挪动着,记忆中的疼痛好像已经先一步在身体上炸开了。

叶璟玄望着秋素琴眼底的恐惧,抬了抬手。

小厮立刻停住脚候在一旁。

“你的嘴何时这么硬了?”叶璟玄眯了眯眼,眼中满是不耐。

闻言,秋素琴白着脸拼命摇着头:“我没做过,真的不是我……”

一次次卑微的哀求只是想让叶璟玄给自己一丝信任,哪怕只有一点点。

秋素琴满含泪水的双眼让叶璟玄心底再次升起丝不明的情绪。

这时,秋清瑶在丫鬟的搀扶下地走了过来。

她还未梳妆,脸色苍白的好像她才是受了伤害的那个人。

秋素琴一愣,朝她伸出手,似是想抓着最后的希望。

“姐姐,你跟王爷解释,我没有害你啊。”

但秋清瑶将扫了眼一旁的木偶后,痛心疾首地踉跄一步:“素琴,真的是你?”

叶璟玄扶住她,心中那抹因秋素琴而起的波澜也消失不见。

秋素琴眼神一怔,手僵在了半空中。

秋清瑶紧揪着胸口,含泪看着她:“你我虽不是一母所生,可我待你不薄啊,即便是嫁入王府,我也带着你一起过来,生怕你在尚书府受欺负……”

说到这儿,她哽咽起来,语气又气又委屈:“可你不仅害死我的孩子,还想治死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秋素琴迟钝地摇着头,泪水跟着手一同砸下。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错都要怪到她身上?

秋清瑶一哭,叶璟玄对秋素琴的心似是也硬了几分。

他看着地上无声淌泪的人,语气冷硬:“你还不知错?”

闻言,秋素琴心一颤。

她有何事错?

错在她是庶出,错在她不该入王府,还是错在……

秋素琴缓缓抬起头,双眸像是带着这辈子所有的悲哀:“我错在不该……倾慕你。”

最后的三个字微不可闻,叶璟玄蹙起了眉,似要让她再说一遍。

没想到秋清瑶突然晕了过去,他眉眼间多了分担忧:“叫太医!”

说完,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刚走两步时脚步忽然顿住,叶璟玄回头看了眼秋素琴:“把她关起来,不许送水送饭。”

秋素琴心如沉浸了冰窖,连跳动都带着疼痛。

泪水慢慢模糊了那远去的背影,她被小厮拖进了柴房,像把柴一般被扔在地上。

秋素琴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只觉得整颗心都已经痛到麻木。

她望着窗外的飘雪,眼睛干涩地好像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每当想起叶璟玄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她的心好像就会更加的痛。

秋素琴惨淡地弯了弯唇角。

说到底,无论是叶璟玄还是尊严,都是自己不能肖想的。

那份对他的心意,在他眼中也许就是一抔低贱的尘土。

若她死在这儿,叶璟玄可还会记得她……

直至这日夜阑。

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而后又狠狠合上。

秋素琴抬起沉重的眼皮:“嬷嬷?”

照进屋子的月光映在嬷嬷的脸上,竟有一丝让人恐惧的狰狞。

她拿着条白绫,缓缓地走到秋素琴面前蹲下身。

“秋素琴,我奉王爷之命……来送你上路。”

说着,嬷嬷将白绫一圈圈地缠绕住秋素琴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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